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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烧甲鱼
发表于 2022-4-11 15:33:28
虽然不见得会有很多人同意,但我自己一向认为,「猪」,乃是一种既可爱而又亲切的昵称。# e: l8 l1 V* C( _- k% v, x
再过几天,便是某猪的生日。这两年半以来,我经常想起她,梦见她的次数也相当不少。' `' [$ K( W6 e+ T$ Z4 o; B1 j! ?
不过,那只是一种对往昔生活的寻常怀念罢了……充其量,也只能算是某种无聊男人所惯有的——无谓长情而已。
5 f: d# d, O) |2 u7 c每一次想起她,我都尝试这样说服自己。
o3 A) \0 L6 P, j& n# s5 n因为,我讨厌拖泥带水,更讨厌单方面的纠缠不清。有时候,这种奇怪的幼稚甚至会令我恶心得想呕。, ]% P; c7 j' t, R
要知道,在那段日子,我曾经有太多的机会可以留住她,而终归,我却连一次都没有表示过。7 U# X* W% b( g
事到如今,也许微不足道,但我还是想让她知道,我的的确确有爱过她。
8 u4 s3 u) h6 d, m1 F! \' H两年半之前,当她离开的时候,我就有冲动要写点什么给她,但我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,她看了之后会留下来。因为当时我便意识到,我的人生已经输光,而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走,我绝不能让她再有一丝一毫的动摇,否则,连她的人生也会赔进去,血本无归。1 J2 E3 n! g( p
那时候,她已经在我这个废人身上白白浪费了两年,那也许是她人生中,最为奢侈的两年时间。" A4 S+ X5 }- O5 N
我实在不能残忍到,让她再豪赌一次。
. l4 p$ n' V6 |( U所以,我宁愿对自己残忍。7 F8 V7 J4 `" g: d5 l& `3 F
悲哀的是,由于我对她的离开从未表示过一字一句的挽留,她大概一直都以为,我其实并不在乎。
' c0 U4 I! H# X7 V& @虽然可耻,但我必须承认,这种想法确实也有其理由。
( m5 |5 W+ |, `因为在最初,我并没有想到,我真的会爱上她。* e a) U7 _- r3 w$ g3 k1 k2 z%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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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T3 L: p4 {! a/ ~4 r事情的发生,简直老土得如同影视剧的标准桥段,如果不是身为当事人,我想我肯定会忍不住吐槽。7 a4 j) I# a$ b+ P$ k/ }
初入那间小公司的时候,她曾经看了我一眼,在那一刻,我便对她起了种很奇妙的感觉——那是某种飘忽无定、似曾相识的既视感,无关乎美丑,甚至无关乎气质,只是心中隐隐约约地感觉到,那很可能便是所谓的命中注定、突如其来的神奇邂逅。
, l% O2 ]9 g6 C% W但也仅此而已。因为,类似的既视感,对我而言并不算得罕有。
$ I/ U* v' O9 G5 S2 A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也许是AV看得实在太多,我居然觉得,大凡每一个看上去顺眼的女孩都很脸熟。9 `, O/ X$ B/ i8 E" I9 @
当然,脸熟的程度会有微妙的差异。9 y: L8 B4 C8 P' ^6 |1 C$ G3 a
而在那一年,我正好发疯地爱上了某位早已名花有主的女同事。由于性格关系,我讨厌死缠烂打,在这种需要攻坚的持久战面前,尚未出兵我便已经做好了撤退的打算。
! f# R9 g3 P% A' a2 u- C& u( B% q那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苦闷,令我无法遏止地想要狠狠侮辱自己,如果能够找个不太讨厌的人来对我抽打一番,那就最好不过。
" K. E8 W7 g8 K @于是,在那一年的平安夜,我对那只可爱的小猪说了一句很过分的话。/ [7 z2 D: j# V* [) R/ ]
「我喜欢你。」8 {9 s5 I1 ?" U# B) P& y0 v
这句话的过分之处在于,我明知道她喜欢我,而她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别人。
0 Y& ~6 a2 b8 A所以,说这句话的时候,我原本预期会得到的,并不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,而只是一阵痛快淋漓的狠毒咒骂。
# z+ n' f# k) \结果居然会出现这样严重的偏差,那大概是因为,在某程度上,爱,其实是一种会让人盲目到甘愿承受对方残忍伤害的癔症。
& r3 K# Y& Y* p# h: b. @2 Y( r为这癔症而做傻事,并不见得是你不够聪明,而只是你刚好患上了这种病。
9 i( y$ i0 o0 l) B% t众所周知,这种病发作起来很恐怖,几乎无药可医。但其实,根本不需要医治,唯一需要做的,只是静待时间流逝。; u- f' g8 {9 M! m* Q7 c1 p
不过那时间的长短,却因人而异。而在那时间段内,每一个爱情病的患者,实际上都很脆弱。# z# Y9 {4 {/ K- Z2 w3 ]& N
因为这脆弱,虽然明知太过分,我依然无耻到,去伤害一个喜欢我的人。2 w! A$ @5 I$ Y6 D
因为这脆弱,虽然明知太虚幻,她依然傻气到,去相信一个欺骗她的人。5 f" v3 W3 ]: Y2 X. c
如此戏剧化的开头却等不到戏剧化的结局,既没有大团圆,也没有生离死别,似乎连一声唏嘘都显得可有可无。
7 {# S3 N+ E! i. r+ Q" H/ w这大概就是那天清晨,在毛毛细雨之中,她独自拖着皮箱离开我们同居两年的小窝时,心中所感觉到的一丝丝无言的凄凉。+ b9 A5 O7 X. X
小猪,请原谅我,那时候,我竟然连一句「对不起,谢谢你」,都说不出口。
* z( i) ]) l2 X7 v4 @2 T如今,我尝试以这种方式来传达我的感激之情,也显然是太迟了,或许她根本已经不在乎。无所谓,反正,当年我没有说出口的话,现在再说也不可能再奢望什么。
, U# N5 z a5 ]但我依然要说,因为,如果不说出来,我终究觉得自己欠了她一个交待。" R! n7 r$ J, U" J
***
4 A2 H2 P4 f* |3 ~( L% V& }「我喜欢你。」
6 |# n" @9 u2 q2 q9 `" I* H平安夜的步行街,人来人往,热闹非常,同事们都走到很前面了,唯独我和她却不紧不慢地远远跟在了后头。. h7 s3 `& c: @" m/ H( a3 N. t1 f
之前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,觉得她和我一样寂寞。在这种特殊的日子,明明心中没人都要惆怅一番,更何况患着单恋病的。我一想起人家相依相偎的亲热景像,胸口就烦闷得似要崩裂。看着眼前这个同样寂寞的背影,我终于忍不住上前和她开了那一个命中注定般的玩笑。1 T: v4 i. ?5 ]7 M& f2 P9 @
「你是说笑的吧?」她瞪着一双大眼问我。
# E+ k2 u% Y ?本来应该笑着胡混过去的,但那晚我实在笑不出,于是我苦着脸答:「我是认真的。」9 z- Y0 S5 e/ A6 @) Z: s1 t6 k# b# e6 u$ W
「切,你肯定不是认真的。」从她闪动的眼光中,我看出了一丝隐藏不住的笑意和些许的疑惑。. @5 T: K3 P x1 u8 d6 L8 H
我忽然感觉自己猥琐得就如同那专门诱拐小女孩的金鱼佬,于是我叹了口气说:「不信就算了。」
5 h7 m1 z8 B, Y7 G3 g$ B- M# ~, |她微咬下唇,迟疑地问我:「真的?」
: ?. M% Q4 A1 u9 A$ C「假的。」我尽量说得若无其事,意图在最后一刻将这个恶劣的玩笑收回。; |, v3 g0 F% u2 l' N! k" B
「你好无聊。」她轻轻推了推眼镜,幽幽地说。; v( T- ^- r( f7 j7 q7 C
当时我来到那间公司才刚刚一个月,跟谁都不熟,却一反常态到如此疯颠地调戏异性,实在是平生第一次,恐怕也是最后一次。8 }7 E, ?" C# \, c* m
而这么神奇的唯一一次偶然发疯,偏偏就被她遇上了。. D0 W& L4 ]2 p" ~& Q+ v7 b8 V) ~% x( c*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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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w) U% q9 h3 o4 T& M" D+ q现在回想起来,那段时间的我恐怕是有着某种程度的神经错乱,以致于每每做出一些在过往的人生中绝对做不出的事。& ?8 c1 o' I+ X
圣诞之后,很快就到了农历年终。
; J9 x0 n$ y' Z, H' K6 E1 `5 j那间公司的总部位于外市,由于在这边的人员并不多,所以年底的团年饭便要山长水远地回去那边参加。
# q3 M& \$ w" R9 O6 J车程接近三小时。) C: J& b, Y M) ]3 M! Q
那一天,在那趟开往异地的大巴上,我甚至勇气可嘉到主动招呼那位令我朝思暮想的女人,妍姐,邀请她坐到我身边的位置上。而这位研姐,竟也意外爽快地应承落座,这真是神奇的际遇。
& I7 U; R1 K3 ]% K$ Q8 \ k+ d' Y顺带一提,但凡女性我都喜欢称之为姐,无关乎年龄,只是某人的坏习惯。; Y+ }9 _5 ^$ z. D* X
三个小时,是一段说长不长、说短不短的时光。
- F9 _" b+ W4 ~在那三个小时之中,我出乎意料地变得健谈。据说平时沉默寡言的人,一旦打开收纳话语的瓶塞,就会涛涛不绝源源无尽地向外倾倒废话。这种说法自有其偏颇,也不见得准确,但至少,我当日的确如此。
7 v$ l' K! @1 d+ l8 ~没有丝毫伪装,也不加任何粉饰,在三个小时之中,我向心中的女神冷酷地解剖自己。那一份赤裸裸的真实,简直鲜血淋漓得可怕。
2 S4 @2 l; y( }) g C# ~4 O是的,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。
# P3 G$ ^8 G0 d C# p( l( z D: J8 T严格来说,这根本不能算是一种求偶手段,莫如说,那其实是一种自杀方式。' h- N( S- v3 Q2 A, M
明知道不可能得到,于是,便死于所爱的人面前。
/ G" o3 V) @$ f0 P6 L$ K- ]! I如此而已。
) _6 t$ Z7 I% l( A4 @就在我以极为精致的刀功深刻解剖自己的过程中,那只小猪一直在后方默默地注视着我们。) \% |+ X3 C+ p X7 n1 p4 T
那幽幽的视线,如有实质,我完全感觉得到。5 X$ G$ M: x9 @! y+ ?+ ~)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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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H$ S5 N$ v6 w6 y1 w6 q) r$ B无聊的团年饭本身不值一提,只是有些人总会在这种场合,找借口灌醉自己。
5 s Q/ ]; r8 {0 b* j6 r3 M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饭局往往不过是上半场。许多人明明已经醉了,却一时三刻未曾倒下,又有些半醉的人,仿佛今宵不醉誓不死心似的劝着推着,于是便有了下半场。
# Y' r. u; k& s. i& ]9 W而下半场通常在K 歌房里面继续。4 Z# \7 z+ O M' ^, m) y
房间够大,甚至还有麻将房和吧台,我便远远地坐在吧台旁边,独自发呆,并不时地喝一口苦涩的酒。
; J- L9 f2 a Q* g4 g0 p) x& x传闻小猪是K 歌高手,但那晚她似乎状态不佳,声线嘶哑,可能是喝多了。3 r* L/ y" T- }; p+ n- d
十点左右,小猪拿着一支喜力摇摇晃晃地坐到我身边。我看了她一眼,她便笑笑说:「心里面好闷,陪我喝一杯好吗?」
$ K/ P# e1 s) s3 M& `我轻叹了一声,说:「你今晚已经喝得太多了。」「不算多,心里面还是觉得不爽。」她露出一丝近乎残酷的苦笑,然后说:) H8 E; B; a v& f
「所以需要更多。」
& B9 Z% j0 n7 e我看着她,默默地拿起手边的酒杯。她以瓶口在我的杯上轻轻撞击,随即仰颈痛饮。我缓缓将酒杯移至唇边,一口干掉。
$ {+ }/ K* O: M: x, ]0 @) A她抹了抹唇边的酒液,低头注视手中的玻璃酒瓶,似有若无的声音飘来:
7 c+ v# i" C; ^% n: c, i: U7 R5 T「喜欢一个人,真是好痛苦。」# R4 O {* n W5 X6 M
我乘着酒意,犯贱地调戏她:「哦,你喜欢谁了?」她咬着下唇瞪了我一眼:「你明知故问。」
$ |# \% W v; c7 F2 u7 X& R自己为了别人而痛苦,然后另一个人又因为我而痛苦,这种事,实在可笑得有点无聊,于是我便继续调戏她:「我真的不知道。」「就是你这个人渣。」她恨恨地说,脸红红的,也许是灯光的关系。9 S p% L$ N6 `. D0 c W
「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可必曾相识……」正好这个时候,扩音器传来了这句歌词,唱的人声嘶力歇,只可惜走音走得无与仑比。7 |6 b7 h$ B# f, ^) Y7 r
我哭笑不得,不好意思再看她,只好故作镇定地一边倒酒,一边惨兮兮地说:「这真是不幸。」0 @$ f% G) ?) V; q' _
「深有同感。」她自嘲。
) `3 j2 l, @, E4 q( ` _; o「再干一杯如何?」我说。# j" A# s h8 `$ T( b* b4 n
「好啊。」她爽快答道。
2 o3 K* S* S+ r$ ~% g( C- @十分钟后,她跑到洗手间,吐了个死去活来。* d6 b2 A% Q$ W4 j7 _+ H
第二日回程,我早早买好话梅香口胶,再度邀请妍姐坐我旁边,她不好意思拒绝。3 e2 F* U+ `7 n' X0 e0 p C
小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
) r# H/ N1 F( J, k0 ^9 _: ]! @我无视之,却忽然失去了昨日的健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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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过后,某个周六的晚上,我正式向研姐表白,然后被她正式拒绝。
! N' I5 r t3 I: W! r1 L2 b那本来就是预定中的必然,我不过是例行公事般操演一番,实在谈不上有多么伤心。然而,如果不切切实实地表白一次,完完全全地被她拒绝一次,我恐怕永远无法跳出这个大火坑。- W" \. g, [ E3 H8 O
所以,严格来说,那应该属于一种自救行为。! @3 `5 W+ b2 Z' o
话虽如此,被心爱的人拒绝毕竟不可能若无其事。那晚我心情复杂地回到公司,在不大的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无聊人在此恋栈,其中就有小猪。
/ S* g9 c- [& F1 ~6 p6 t0 d. s) w我敷衍性地打了声招呼,在自己的办公区前无言地坐了两分钟,终于顶不住强烈地想要一个人独处,于是步入了暂时闲置的经理室,由于没有锁,只能象征性地关上了门。
5 G/ A3 v; o, K我坐在沙发上,从十层楼高的角度望着落地玻璃外的夜景,思忖一个十分可悲的命题:人为什么要恋爱。1 S5 N% K, N) k* k7 Y" ]7 ?% x5 o {
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,这种残忍事究竟有何意义?要知道,这种事只会令自己心痛,令自己挫折,甚至自暴自弃,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负面的,与其承受这种种折磨,倒不如谁都不爱,或者只爱自己。
" w8 {2 k" V, o( n9 E8 ~2 \8 l3 _「哟,某人,脸色好衰哦,被拒了吗?」打断我思考的没有别人,正是那只猪。我没开灯,室内整个空间除了落地窗外射进来的灯光别无其他,这种程度的光线显然说不上明亮,但也绝不能算黑暗。
6 Y* X& B, K$ a. B8 J u( Q这个空间充满着某种明暗交织的暧昧感。( i( ]$ A; l" X. A# O( J
我回头看她,无力地应了一句:「是啊。」% j6 P9 c, z+ a( [5 x% m; n/ r
她坐到我对面,以一种颇为奇妙的语气说:「我就猜到。」「问你一个问题。」我故意不理会她的语气,自顾自地说:「人为什么要恋爱?」
+ H. [$ U* B8 f; a「呃?」她迟疑了一阵,然后说:「大概是因为,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,是人生最美好的事。」
0 V) p& N r B/ n' c我阴沉地说:「但是,当你以为自己找到了的时候,对方却不认可。最美好的事,刹那间就会变成最残忍的事。」. L- C4 z9 V" s- x1 N
「那只是恋爱的其中一种风险。凡事都会有风险。要追求那人世间最美好的回报,就要准备好承受最残忍的风险,我想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吧。」她天真地说。
( F2 i+ j2 S; d「我比较保守,与其承受这种高风险,我宁愿不要什么回报。如果做得到,我希望,我可以不再爱上任何人。」2 R- W2 b6 J) V3 ^
「嗯,其实啊,你就是那种只爱自己的人,所以才会那么害怕受伤。」我点点头:「也许吧,只爱自己没什么不好,就算受伤,也只是自作自受,心安理得。」
, x! Y2 m0 _9 {' |. E9 }' v! C6 p她沉默着,眼直直地看了我二十秒,终于叹了口气,说:「有种说法,认为真正的爱应该是只有付出,完全不计较回报的单方面情感。」「坦白说,回报什么的,没有也就算了。问题是,心会痛。实在不想平白无顾地去受那种罪。」我摇摇头,无力地说。
* j+ E4 @& i5 c5 ^4 V2 Y( N# k「心会痛,才能证明你还活着。」她盯视着我,眼中似乎闪烁着某种光辉。3 q4 k( @2 S* ~4 W6 |) {
「你个猪,只要能思考,就能证明我还活着。」我不屑地说。2 e, g. M$ Z) x' g3 B4 Z
「你才猪,电脑也会思考,电脑也算是活着吗?」「唉?」我呆住了。虽说电脑只会按照既定的程式来思考,但谁又能保证,人类不是只会按更高级却依然是既定的程式来思考呢?2 z5 v4 Z) a+ L7 S" o! Q' u
默然良久,我再度转身望向窗外,低声说:「我忽然间很想喝酒,你呢?」「……我也想。」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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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一般女性而言,她的酒量不能算浅,但无论是谁,想醉的话是一定会醉的。
6 D0 x/ n5 W; h8 {- h$ o凌晨一点,我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。酒店前台很不识相地问我要单人房还是双人房,我没好气地回答要单人房,那时候,她在我怀中用力捏了一下。& U& z7 f, e ~& f
进了房间,我将她扶到床上,问她要不要洗个澡。
) C$ P# A) B+ p6 J& l她点点头,勉力撑起身,却又倒了下去。
+ Y0 t9 g( g2 n& ^8 S2 \) B「头好晕。」她说。
( d8 {1 j3 }* R# p' ^! `$ k我叹了口气,帮她脱了鞋,拉起被子盖在她身上,才说:「睡吧,猪。」「你呢?」她迷糊糊地问。: \9 \8 z8 g! ~4 X
我迟疑了一阵,终于说:「我也睡。」; F8 D3 _+ ]7 S, ~7 q% ~9 J
我和衣钻入被中,规规矩矩地仰面躺好,闭目合眼。事情到了那一步,要什么都不做一觉睡至天明是不太可能的,我只是给足时间对方,同时也给足时间自己,去酝酿那种暧昧的情调。
- M3 x6 _9 }" d q& @! G2 e. i$ x时间在漆黑之中缓缓流泻,我倾听着自己的欲望从心中低喘着气逐渐爬上来的声音。 `2 I5 y: P D* [1 e3 w
她背对我,呼吸远称不上平稳,甚至还偶而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。
9 }. ]& Y/ [2 X; @/ \: J* T! l/ R酒乃穿肠药,更是腐蚀神识瓦解意志的毒水,尤其当你喝醉的时候,人如果不是犯贱想要折磨自己,让自己痛苦得死去活来的话,绝对没必要去碰那玩意。
) b( c' u( H- V但酒确实是一种很方便的道具,当你需要做一些不计后果的事,酒可以暂时麻痹你的大脑。: E% p2 X1 {- Q, B% U; G
约莫半小时过去。( w; }& `* X" {8 T
我终于转过身,伸手揽住她的腰。女性身体的柔软从掌心传了过来,还带有少许酒精燃起的温热。我缓慢地抚摸着她的躯体,隔着一层外衣。# N4 O1 _- F/ ~
她没有反应。
/ H+ `9 G+ ~; ]# W o我将手伸入衣内,从暧融融的腹部往上摸,摸到了乳罩。我的指尖翻过乳罩,触到了软棉细滑的乳肉。
# e) q6 E' `' [# g/ ?她抓住了我的手。
9 ]1 Q4 V* e2 n+ N# a) ~6 ^我停了下来,姿势维持,沉默继续,二人不声不响地等了足足一分钟。
; j- ]9 }8 I# j; C" m) _" V「你就会欺负我。」她说。' L1 J: `$ m7 R5 ~, Q _& A# m
「是啊,我还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呢。」7 j W a ]6 r! J* A1 c
她扯开我的手,转过身,钻进我怀里,紧紧抱住我。只听见她说:「不行,现在不行。」0 T* v$ f( c0 A, g) N
「为什么现在不行?」
' d1 n+ Q/ d1 C3 K( O* r她抬起脸来,凄凄地望着我说:「因为,你现在还不爱我。」我抚摸着她的乱发,嗅吸着她的体香,被她柔软的身体紧紧拥抱,却无言以对。
1 E& W, {- {" B" [; I2 _那是我生平头一次,抱着一个女人,清清白白地过了一晚。1 u/ c+ q8 E2 y!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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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|7 _+ j W" k4 b- z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过了一晚,虽然什么也没有做,却好像忽然亲密了许多。* P% H0 ?* p4 l# Z) Y* u/ h/ G
过了没多久,在另一个晚上,我们再次到酒店开房,然后睡在同一张床上。
3 v+ v) i, P3 Q4 b1 ]' d9 ]+ o就原因而言,大概是因为,自从那晚之后,我们都觉得一个人睡太过寂寞。
5 ~, b7 |% R: E5 N- D, V这次没有喝酒,所以我和她都切切实实地清洁了身体。而且,因为穿着衣服睡始终不舒服,所以我说服她脱得只剩内衣。+ p3 R }! R" {0 O! O
她的肤色雪白,穿着一套紫色内衣的身体相当可爱,就像只小白猪。6 H! t' @2 o. o6 @# x! \
她害羞地钻到被窝中,缩在我的怀里不停地发抖。
- Y H: z& {: @ y7 n8 ]+ p1 F我满怀感激地拥着她,肌肤相触,一种难言的安心感由然而生。
/ h; x* {, A U7 q& b1 o「喂,不准乱摸,听见没有?」她轻声说。
0 X& _. f. h9 x) W! ^8 {「我尽量。」
# o! s4 P3 ^9 e! l& V「什么尽量,敢乱摸,我一脚踹你下去。」她故作凶狠地说。4 {, K% J# h* Q
「踹下去我再爬上来。」
3 r7 F& ^, h$ r0 Y5 F$ v「你试试。」她认真地说。( y4 W. a9 B: Z+ a! W) s
那一刻,我只觉得这小白猪可爱得不得了,于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。4 X9 E. L- g5 [8 m) f4 ^
她红着脸说:「谁让你亲了?你爱上我了吗?」「快了。」我说,随即再一次强吻,而且是湿吻,舌头在她口腔中胡搅蛮缠了一番,却得不到响应。 c! v8 C8 Y6 x
「你作死了。」她抹着唇边的口液说,气氛顿时冷了三度。. g4 ~ Y! i1 u$ R$ Q3 G4 |
于是我明白了,不爱上她就不能再进一步的铁则。7 Q; j: q$ a% O3 k$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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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某个工作日的上午,风和日丽。$ U4 Z0 \6 X9 B% z
那天,我和小猪出外开展业务,不顺利,我又不想回公司,于是便在江边公园的石椅上坐了下来。- Z4 B& q4 @; R
微风吹得人非常舒适,阳光的温暖也恰到好处,蓝天碧水,绿草如茵,周围洋溢着一股油然自得的宁静,而视界更是一片清明。, K! C+ T/ S1 y/ S) @
她一脸幸福地依偎在我怀里,喃喃地说:「抱着心爱的人,晒着暖暖的阳光,真是舒服得几乎想就此死去呢。」! t9 Z4 M7 _+ q+ ?% y, Z
「为什么是几乎?干脆就这样死吧。」我说。* S- T4 w9 \8 g8 }1 ?
「因为啊,明明抱着心爱的人,但他的心却不在我这里。」她淡淡地说。6 y( ~- E3 Z8 G2 o" I2 K
我的心狠狠地抽痛了几下,默默发呆了十几秒,才下定决心说:「小猪,我是真的喜欢你。」* {) G3 {0 t9 K( s
她语调平静地补充:「嗯,是喜欢,不是爱,我知道。」「好吧,我爱你。」我抱紧她,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。9 \: |2 r7 X# i! e/ e1 o
她放软了身段,舌头温柔地回应着我,不算激烈,带着种懒洋洋的调皮。
+ ~& W; l6 o$ C5 l: p! f长吻过后,她抚着我的心口,说:「虽然明知道是假的,不过我还是喜欢听,你再说一遍。」
4 E) W9 q; H) i9 i「我爱你。」我忍住心痛说。1 x! q5 B3 e. x' p- F) Z" V" f! U
她说得没错,虽然可耻,但我必须承认,至少在那一刻,我的的确确不是真心的。
- k- t% w, {! } E「嗯,现在大概可以去死了。」她说。* H2 [7 f" f9 W" ]
我拥着她,默默地享受阳光。
- i- l! @( I5 d9 x5 e; `「喂,觉不觉得我们坐在这里,好像民工?」我忽然说。
1 P q2 h" I; U- F「对啊,你就是那民工甲。」她笑说。& f8 K8 j8 L) n6 ~
「嘻,那你就是民工乙。」
6 Y' r7 \' L% H3 \; t那是我人生中,最温暖祥和的一个上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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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x, V j8 e3 N J3 n5 O- w; G红酒,零食,然后是,安全套。! u$ c2 p. q/ C7 _6 F
「喜欢哪一种?」我站在各种牌子的安全套面前若无其事地问她。: q: v) u/ y% \: f. @4 h( w
「普通的就好。」她说。7 e( u N; ~' K+ Y) ~+ `
没有什么特别宣布,只是我确实收到了她同意的信号。一定要说理由的话,大概就是因为我终于说出「我爱你」三个字。
4 i# Y& I' \& z; B! z即使是假的也好。7 S; E9 t7 @9 i6 d% N
如此一步步地占有她的过程中,我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变异的心态呢?因为被别人拒绝而随便找替代品发泄?还是因为不想她和我一样被拒绝而伤心?
) }9 s% T$ R% J. u% O8 C2 Y2 ~又或者,其实我真的开始爱上了她?
6 I4 G' M2 q! r( c- y恐怕都有一点,多多少少都有一点。有人说,忘掉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,就是马上开始一段新恋情。无可否认,当时的我确实有这个企图。8 D" [! ?; R/ O8 N( ^' _: ]! }
「喂,人家还是处女呢,轻一点。」她说,同时双腿用力夹紧我的怪手,大腿之间那片嫩滑之地已经轻微地沾上了一点湿气。
% S5 G2 M& f/ X( D/ r. c虽然灯光依照她的意思调校至昏暗的程度,但我还是隐约看见那纤草之间并不具有真正处女地的形状色泽。事实上我本身并没有处女情结,但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欺骗却是另一回事。
: B9 o9 o9 `' {: E我有心揭穿她,于是手上用力,将一只中指塞入了那湿滑得恰到好处的嫩肉缝中。她身体轻震,唇间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哼。" {) b2 M2 A' B' U
我将中指抽出,滑液布满了整只手指,微微地闪着亮光。我将那中指伸在她眼前,不发一言。8 W+ N" Y5 ~; t g1 J
她轻喘着,咬唇不语。
' n5 b8 i1 Y6 z4 G! P( C. T我打开她的双腿,很顺畅地将肉茎插入,缓缓地抽动。1 ^' D; _) e! U# T& \) P% w
「不像处女。」我说。# y2 L* \& u/ I# X
她忽然开始无声饮泣。3 @$ B9 [& B! Z6 D; K$ O) l% L
我俯身将她抱起,紧紧拥住,坚硬的肉身在她体内散发着温热。
& f% {" Z6 t/ B' L: Z2 ?「小傻猪,是不是处女有什么关系?我不是那种人,只不过你不应该骗我。' c" j6 L& d$ P' r* T
我这人,最讨厌被骗。」我缓慢而认真地说。
1 A6 F* A8 o9 }0 f: B0 V2 e「你骗我那么多次,我就骗你这一次。」她哭着说。
, }2 }( m+ f1 C, Q1 |「好了好了,大家扯平了。」我苦笑着,大手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安抚。
7 U$ Y. Y8 @6 r, @) ]# _7 m「谁让我总是爱上不爱我的人?」她抽泣着说,「读高中时,喜欢了一个混蛋,被他破了处,分手的时候,他竟然和我说,从来没有爱过我。」我亲吻着她的颈窝,低声在她耳边说:「放心好了,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说那种过分的话。」- ^5 a) ^' G; l" P6 {
「即使你心里面有多么不愿意,你都要跟我说,爱我。」她的眼泪流到了我的背上,温温热热,那触感令我心痛。# A0 t O& e- J6 H
「我爱你。」我一再地说。( P' V7 x" v7 j, U. ~
「就算我不是处女?」她问。3 @, ?; w- [7 a* `: O, `
「就算你不是处女。」我将她的身体放到床上,慢慢地抽动着下身,轻柔地吻干她脸上的泪水,最后吻在她的唇上。" n m! `1 ]( @" b. Z: ]2 f' h
她热烈地回应着我,使我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起落的节奏。7 l5 |( s2 `8 T1 `! U) y( I! E& x/ O: m
直到射精前的一刻,我才想起来,没有戴套。但已经迟了,精液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涌入她体内,同一时间,她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我的肩肉。
. h7 ?+ G0 t4 k$ l( G }那次不得已让她服了事后避孕药。那是唯一一次,因为在此之后,我多半射在体外,偶而内射也只会在她月经后的三四日间。
9 Q. A2 [" Z5 I坦白说,那绝对算不上稳妥的避孕措施,但我多少有点想与天对赌——真的怀上了就生,而那一来,无疑就意味着婚姻。- z4 p8 k$ }. b2 ^/ Y
她不止一次和我提起结婚注册的事,尤其在我们同居以后。/ C+ O) n1 d) B8 G- X" c6 `1 D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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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刚同居的时候,所租的那个套间内除了日光灯什么都没有。我用赌波赢来的小钱购置了电视、洗衣机,又向朋友借钱买了电脑,再从旧同事那里要来了闲置的双人床和热水器,然后还买了饮水机和电饭煲,终于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布置得像模像样。1 G/ n u& P* ?. s3 R
「还差了点什么。」我舒服地躺在床上,大手在她嫩滑的股间游荡,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间说。
S/ L' S C5 o「嗯?还差什么?」她伏在我的胸口,柔软的双乳紧贴着我,说话间呼出的甘软气息带着种令人愉悦的温度。5 [* a# X* a5 s6 H
「床头灯。黑呼呼的太不爽了,日光灯的开关又远得要死。」我说,一边将手指探入她的毛间轻抚。9 K( w3 [9 K- U2 H% z3 w# L1 y
她轻喘着任我施为,只小声地说:「你就想看人家那里,色狼。」她一直不喜欢做爱的时候亮灯,而我则相反。
# g! P' P% Z( T0 w* @我吃吃笑说:「黑嘛嘛的,连你欲仙欲死的可爱表情都看不到,不是太可惜了吗?」
9 b& ^; E8 d1 H- D! i「那我要一张小桌子。」
- X" v& s; O ?6 Z0 j* h「嗯。」* X6 T/ a9 F$ V7 E
于是我又买了一栈可以调节亮度的床头灯和一张小小的矮桌。在死缠烂磨之下,终于让她同意了玩六九。
2 a5 b% T2 G8 j0 M& N买那栈灯本来就是这个用途的,不过实际只得逞了一次。
; u' f3 h7 p! L* f她不喜欢那地方被舔嘬的感觉,说那不仅没有快感,反而令她忍不住想笑,因为她很怕痕痒。
( U( I( y- E& G: ^8 y7 ^. c- f2 I实在不知好歹,我还从未为任何女人做过这种事呢。不过一试之下,其实也谈不上有多么喜爱就是,当然也不至于讨厌。腥味多少会有点,滑溜的触感也相当奇妙,如果剃了毛,滋味可能会更好也说不定。/ U+ R. j9 Q2 Q0 V0 r: p3 y
「你就想,你怎么不剃?」她嗔道。8 D# |% b D4 u1 \# s
「一起剃如何?」我不无兴奋地说。
; l! K. x$ \7 A6 q F" _8 Y' s「要剃你自己剃。」她不理我,同时赌气转身,似要冷战。
/ c. \9 |% ?. j. d0 b8 r「喂,吹箫吹到一半算是怎样嘛,好歹吹完再说。」「讨厌,恶心得要死,不来了。」% ~5 x* h+ J6 w
失策,严重失策。9 m( j- W) |7 Y; p e. s. W
「好老婆,别这样嘛,不舔就不舔了,我还硬着呢。」我只好再次妥协,之前她要我叫老婆,我一直叫不出,现在倒好,一叫就叫出来了,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。) G* }) D/ N' n
「哼,算你乖,再叫一声来听听。」
0 f! b H0 u# Y8 S我哆嗦着把坚硬的肉身捅入她体内,乖乖叫道:「老婆。」她被我捅得长长地闷叫一声,声音媚入骨髓,余音缭绕之际,她甜甜唤了一声:「老公。」& w: G" z+ i" A1 D+ `, `8 }
我经不起此等挑逗,一面大动,一面与她缠绵热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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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Q( u8 B2 |/ H4 [6 R9 \, U那年五一长假,我和小猪去了某处温泉,同行的还有两个旧同事,都是女人。6 `" g* B* e& Z
要解释这个旅团的构成,是一件相当暧昧的事情,总而言之,那两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,贪玩,而且并不算天姿国色,加上我又有女友陪伴,大概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。& l* z, X1 K9 N8 a
事实上也的确没发生任何怪异猎奇的事件。3 w! v) Q3 i: q
唯一值得一提的是,那晚我们四人睡在同一间双人房。我和小猪睡一张床,她们两人睡另一张床。3 t# F- T1 W* `7 ]- D& @
长假客房爆满,这种事也是迫不得已。6 U7 a4 U- P @; R' p
其实也没什么,大不了和衣而睡就是,累了一天,这并不算太难为,但毕竟不舒服。' l# D; {: e7 R* Y% V; c5 h/ z
我在清晨五六点的时候醒了,怎么也睡不着。睡不着也就算了,偏偏下体还坚硬如铁。我很自然地开始爱抚身边的小猪,左摸右摸之下把她也摸醒了。1 o" {- }0 Q* E' ^
她不好发出声音,只能尽量推开我的怪手。但我早已精虫上脑,顾不上礼义廉耻,一手摸入她的胸罩,一手探入她的内裤,没几下就摸得她汁水淋漓。0 \( Y5 M R- U' q/ S
她不是那种敏感体质,平时绝对没这么易水,很显然,这种在别人身边暗通奸情的刺激,同样令她的身心不由自主地变得亢奋。! c' ~- b6 s5 i: |
她渐渐放弃挣扎,反而肉紧地握住我的手臂,双腿用力夹住我的怪手,夹得死死的,并不时地扭身摩擦。3 e3 F$ I/ a9 q& x- i7 F% {" B6 Z0 Y$ Y3 X
我呼吸渐促,脑中精虫翻涌,不顾一切地将她的内外裤一同扯下,随即摸索着掏出肉棍,从后刺入她的股心。
# D9 ~% C5 @ Q6 Z我一旦进入,便不再动作,死死抱紧她的身体,细细品味那内中的紧致缠绵,温热软滑。她全身剧震,堪堪捉住我的手臂,用力齿咬着那崩紧的肌肉,勉强阻禁那一阵高于一阵的欢叫冲动。
3 {- V( P* }6 F! s这一切,虽然都在被子之下暗中进行,但如果仔细看,很容易发现那被子正在连绵不绝地晃动。( M/ h+ R; H5 v' j' }$ u1 O9 Y
而且,我已经开始慢慢抽插。0 G: T3 `" z, S6 @/ ~4 Q
床褥在我的动作之下也忍不住发出了细微的喘息。
3 O* ~" N1 W% ~. `! V( l9 g晨曦之中,这整个房间逐渐充盈了一种令人难以言表的淫靡雾氛。
5 v8 J3 ^2 U( g8 }6 x) U& A+ C+ q对面床上出现了异动。
& l. x3 }4 M" p5 x, z4 T$ D5 M我一直注视着那边的情况,一见之下马上停止所有动作,屏气敛息等待着,仿如捕猎中的猛兽。9 h! J* Y% X: V E1 T+ X2 p2 I
而肉茎却在她的体内变得越发坚硬粗壮。. H0 ?# t! Z" H. V6 _3 v% J
那边,某人起床步向了洗手间,另一人似乎依然酣睡。9 Q+ h' U4 t# ~* D6 Q" W9 U
我又再度开始了极缓极慢的抽插。
( G6 J2 N2 i* Q" f$ F我侧耳倾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洗漱声,注目凝视着对面床上不知是睡是醒的女人,一下又一下地插入那从未如此肉紧的阴道,体验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快美。
4 b; \/ a" S. v0 k Z3 S* n# y, }在此等强烈快感冲击之下,我很快缴械,射出了一注极多极烈的浓精。那注浓精一滴不剩地全部射入了小猪的体内,幸好她那时候正在安全期。6 z7 _: R9 [* b$ ?( i/ l: g
喘息良久,她摸出纸巾抹净污秽,拉好裤子,然后将一团包藏浓精的湿纸塞入我手中,正好某人从洗手间步出,她便掀被起身,不紧不慢地踱入洗手间,随即关门。/ P" l% J& t! Y7 p. Z
我独自在床上细细回味那销魂蚀骨的奇妙体验。$ V1 `& U8 V- f
不敢说那便是人间极乐,但那毕竟是我人生中最为香艳刺激的一次性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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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猪越来越多地向我提起结婚的事,据说她的父母多次催促她回家找个男朋友,早日结婚生子。由于我的坚持,她一直没向双亲承认自己有男友,遑论同居。
9 U5 _, j6 r3 C {其实认真说起来,我从未开口禁止过她向家人坦白我们的事,我只是单方面地不想跟自己的父母汇报而已。她很困惑,也很自然地联想到,我大概并没有当她是正式的交往对象,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交往对象。
: a; {* ]; n. M+ D8 p她甚至有一次赌气地说:「对你而言,我只是一只鸡,而且是不收钱的那种。」每次我都只能提醒她:「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,三 十岁之前我根本不会考虑结婚,而且,我最有可能结婚的年龄起码是三十五岁。」我那时候二十六岁,的确在交往之前就已经说过类似的话,而她初次听到这句话时也并未表示难以接受。只是交往日久,激情日渐消退,无可避免要考虑切身的问题。
% P" n; `2 U+ S, F$ y她比我小一年,也已经二十 五 岁,确实是应该正正经经地找个结婚对象的年龄。5 e# L% f3 _' e1 R# {6 G
我完全能够体谅她的焦虑。辜莫论我现在对她是否真心,假如等到我三十岁之后,才忽然说要分手,那时候她再要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,就太难了。
/ _6 @! ^) k7 M1 t" L9 i5 r* P3 `二十 五 岁,对一个女人来说,绝对不是恋爱大过天的年龄,相对地,结婚才是最重要的。
* f. P; q$ @7 t7 j' m5 ]5 t我甚至仔细地为她分析,不带感情地表明自己的立场:现阶段的我确实无法给予她婚姻的承诺,如果她可以等,我也很乐意和她一起,但我知道女人是不可以等的,所以,倘若她某一日决定不要再等下去,我将完全尊重她的决定,也会支持她,并且祝福她早日找到如意郎君。* S( n' r1 q9 T& @' d( J
这番话看似理智,但其实根本就是废话。( i5 Q+ O0 `5 U) Q! p
不单止废,还很残忍。5 q! H0 K q8 |! p
因为,人家明明已经开口,希望我娶她,一个真正的男人,在这种时候,要么就与她结婚,要么就与她分手,绝不应左摇右摆,浪费她的宝贵光阴,如此巧言狡辩,将决定权交给女方,那根本就是逃避责任。- J" m; \- o" X+ J
在当时,我的确连一丝一毫想要和她结婚的念头都没有,我无非是,不想承担负心汉的罪名。于是,我就残忍地将一个深爱着我、想要与我共度终生的女人迫致绝路,让她于无可奈何之中,作出最违心最难堪的决定——那就是,离开我,永远永远地。 b5 a& V! V2 a# P x
为了下决心作出这个决定,她足足用了两年时间。在一个女人最可珍惜的最后的青春岁月,那是多么奢侈的两年光阴。
& C7 ~# h; y/ R5 m而她,竟然将之浪费在我这个废人身上,又何止是傻气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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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}$ a' r; S4 H+ F2 z/ P# r) }我想,她起初向我提起结婚的问题时,大概并未考虑过我的经济环境。人在热恋中,恐怕多少都有点不屑于考虑这种事情。0 Y% a! @ f g% {( e6 B4 X$ C
但这又是无法回避的问题。4 v# }/ F% L$ k$ j/ H6 k
当时的我,热衷于赌波,以及类似的,似乎能够凭一己智力取得成功的类赌搏活动。4 K, z( z; T* d
就赌波而言,我赢过,也输过,戒过,也复赌过,如此反反复复,超过五次。
2 L; q- ?( Y. P显然,每一次到最后,都是徒劳无功。如果来一次总清算,我想大概不至于输钱,但输掉的时间精力,肯定非常可观。) R3 f" c4 Q6 q/ Q2 m* \) `
我和小猪同居了没多久,便先后离开了原来那间公司。
: y. Q K! o, {她的新工作非常清闲,收入不算高却有稳定的增长,而我,则进入了一间很小的投资公司。
( ^. n0 t% S. v, S% @说是投资公司,其实就是炒外汇,归根究底,那可以说是一种与赌波相类似的东西。所最不同之处,在于决定胜负的持续时间。
8 {4 d) `0 s7 c* |0 Q一场波连中场休息不会超过两个钟,赢多少输多少两个钟就有结果。但一笔外汇交易只要未平仓,胜负就会无限期地押后,这期间,还可以补仓,斩仓,换言之,落单的一刻并不能决定胜负,决定胜负的真正时点在于关闭交易的一瞬间。
0 Q" r F) z3 p, a, q* G+ e3 L3 R+ ?也就是说,最重要的,是决断力。
- [1 ?7 r$ `) }& N3 X一个人,在接受真正的挑战之前,永远都不应该太自以为了解自己。/ I" \5 N% g& n
因为,你很可能会高估了自己。
+ K8 x, ]: d6 X当然,也有可能是低估,而那同样会令你抱憾终生。. ~2 p# A- ~! M0 _; V
简单来说,要尽可能地想象自己是一架天平,要歇尽全力维持平衡。5 E9 M: Y! ^9 c! ]3 m5 k
只可惜,知道了也不顶用。
- C9 p& I1 y( _% C吹水,就天下无敌,做事,就有心无力。# X# e3 H; ]; v* U1 g6 J
每个人都有他的极限,而我的极限,就是心脏不好。
% B- t, [8 d( a; J所以,我终归还是戒赌了,彻彻底底地。
7 C% ]2 T* y n+ m: Y只不过,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来说,那毫无疑问,已经太迟了。. A) o1 j. q7 }: c
在外汇市场,我先输后赢,更一度将欠债还清,但到了最后,还是血本无归。* V$ q( z" u2 z! O
不止自己输清光,还连累朋友,甚至旧爱。
( Q7 [4 w4 r4 n$ j4 M2 L7 n! g一日还在赌,就不要说你是赢家。要知道,街外钱是永远都赢不完的,而自己的钱却很容易输光。/ H8 B1 A1 D! @$ ?! L7 O- o2 u+ P
到我醒觉的时候,尚算幸运,金钱上唯一的债主是我父亲,我虽然想还,但他起码不会追我还。
8 t1 Z$ r$ Z! E% d# m" l6 N( G Z. a那时候,我其实连想死的心都有。
. c0 ^7 F2 ]4 f5 U所幸,小猪当时仍然在我身边,但她已经决定要走了。
; m7 m% J) k) @1 h4 X9 f! G那是我们同居的第二年,六月,她回了趟老家,据说相亲了,虽然并没有相中。回来之后,她告诉我,年底回家,就不会再出来了。0 n' y) J' C: X7 g2 t$ D; Q
那时候,我所有的账户刚刚好全部爆仓。2 P+ B9 I7 ~1 \5 c
这可是真实的人生啊,但真实人生的戏剧性,往往比想象中更加残酷,有时真的会令你哭笑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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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r8 ]/ `3 |% r! w" [9 }我和她一起度过的最后半年,那是一段何等无奈难堪的日子。/ A- I5 q+ W1 |* t# M
她提前半年通知我要走,虽然并没有再多作解释,但我其实完全明白她的意思。
6 m* V- S+ ^9 [「半年时间,让你好好考虑半年,要我就娶我,不要我,我就走。」我想,大概是这个意思。
' \0 s8 Y( I. Q8 q9 ^但我那时候的处境,莫要说结婚连累她一世,即使是再多留她半年,也已经令我愧疚难堪。
! U- c6 x# \$ l H8 D- T7 J所以,我一次,就连一次都没有提过,要她留下。( r4 i6 J$ g/ q
人在极度失败之中,往往会忍不住做出某种程度的自虐行为,那就是所谓的自暴自弃。我唯一感到遗憾的,就是这自暴自弃很不幸地伤害到了别人,而且偏偏是那个爱我的人。
: u& y0 r3 S* E0 X# t( t虽然事实上,我对她的伤害早已经太多太多。# H2 J0 w O2 Q( Q7 _, n. T
但其实,我真的有想过让她留下,真的有想过不顾一切地马上和她去登记注册,就差一点点。
8 n$ `1 l' k: t. H; D2 @/ Y* p! v如果只是我个人的问题,那无所谓,但我实在接受不了,由我亲手毁掉她一生的那份沉重。
$ _1 t# L2 l3 y- ]) I% O在有着更积极更光明人生观的仁兄看来,我这些想法都纯属懦弱,不止,根本就可耻到令人作呕。0 C& K: U% E: k' x7 t9 g
但在那个时候,在我生命中最为暗黑的那个阶段,我的的确确就只有这种懦弱渺小到可卑的无耻想法而已。
# X4 V$ u& r. B# N人,为什么要恋爱?
3 D+ v% X+ v" j. m3 E/ a- P9 o; K如果仅仅是为了心痛的话,我已经受够了。
5 h% X* T1 N7 P2 d. V2 @如果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的话,我已经放弃了。( h* i4 ^ M' j4 t; H- N) t
如果是为了那个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报的话,我已经心足了。7 l; J0 ^( l5 k" {4 |5 i9 {
如果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的话,我已经不介意去死了。
; y, x I: v4 ]$ t/ }6 H9 |# p' l如果,只是为了要延绵下一代的话,我根本从来就没有在乎过。
: g" ~, b/ m- G2 I所以,对一个这样的废人来说,又有什么资格去给予她幸福?
6 M: m( _' ~/ B7 s; E( |! X) G我唯一可以做的,就是不要妨碍她追逐幸福。
! h' K2 C% b; u4 l7 Z5 t( [我想,这种对人对己都能始终如一的残忍,大概就是我所有悲剧的源头。
. [5 l7 x# }6 v9 F因为,我其实并不具有维持这种残忍所需要的那份强悍坚毅。
: r: m% e1 J/ O8 m! `$ N& H我只是,一再地逃避而已。
/ d7 e B! |, T. u***** ***** ***** *
4 T) p; A% D8 [; s. y; w/ z8 ?分别的那个清晨,严冬,才六点多,天上下着阴惨惨的毛毛细雨。$ B& b G7 t- p; q! ^) X2 H3 l
她买了早上的机票,大件行李早已办好托运,只剩了一个随身的皮箱。
; `9 K, I9 W/ b ^; C. @! j- [分别前那晚,她曾经想我最后再爱她一次,以此作个纪念,我借口她那几日生理不方便,拒绝了。然后等她睡着,我又自行看A 片打飞机,将一腔苦闷发泄出去。
- d8 ]& z C. c* b她一向有痛经,有一次甚至痛得几乎晕倒。我送她去医院打针,她无法行走,我一直将她背到急诊室。那次她似乎很感动,大大夸奖了我一番。; J9 g7 j4 e- d
如此身体,却竟然不知自爱,在月经期间曾经强行房事,也实在太过令人不安了,我再禽兽不如,也不肯再一次伤害她。 V, C6 P2 p( r* [5 U2 r
回想起来,某一个晚上,我在外面喝醉了酒,回来说了好多胡话,令她无法入睡,她忍无可忍终于一脚将我踢醒,她向我抱怨一番之后大呼,「肚子饿了」,我于是煮了个面喂饱了她,后来,她又为此大夸了我一番。
( L# k; H [) S* {4 D坦白说,她对我的要求并不高,在她看来,我并非无力偿还那一份情意,而是不愿意偿还。
3 V3 E* ^2 X8 j# x. z& c比如,她离开的那个早晨,我明明可以陪她最后一程,送她上飞机,但我只是被她亲吻了一下,说了一声拜拜,然后就大被蒙头,暗暗回想这两年来的种种往事,却连一句「对不起,谢谢你」,都说不出口,更不要说送机。
$ t: m6 H% A0 W, j看着她拖着皮箱,开门,出去,关门,这过程中,我深切地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永别,却依然只是一动不动地傻看着她离去。
- b7 J; {: J$ v" m5 O2 @. ]7 H/ H我忽然心想,她其实应该对我恨之入骨才对,换了别人,早已将我骂得狗血淋头,但她没有。
$ J- y/ s# n5 Y# E9 f/ u4 L! U我多么希望,她可以狠狠地骂我一顿,骂我人渣败类死贱人,骂我废物杂种赖皮狗,骂我什么都好。3 H: M! G: w W5 G' T
但她没有。7 g: I+ l" n9 L7 j5 \/ N0 G( I
她只是独自吃力地拉着皮箱,默默地离开我们共度两年的小小爱巢,留下我一个人在一片空寂中,不断反醒。
6 |& W9 b, t: Q& j2 b4 v+ x! @9 W/ Y( W她知道,我对于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渣这一点,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。- E0 P9 G/ h1 {; B- v# H, @
她只是不甘心。; `8 `1 J2 t# k% a% p/ R. E$ {
不甘心我连一句要她留下的话都不说,即使是假的也好,她也想要听我说一声。
/ ~) n" k+ P( |6 R) y+ Z但我做不到。* w% p5 T" D3 q
因为一旦说出口,我就无法再压抑自己,我就无法再冷静地看着她离我而去,我势必会用尽一切手段将她留下,然而,那只会对她造成一生的伤害。8 ?* U. X1 `0 G2 ?% _
与其如此,我宁愿做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,一个偶而回想起来,会忍不住轻轻叹息的过客,这样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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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X/ X! g w3 d* N: k' g: o分别一个月,某个夜晚,她发来短信:「我想你了。」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短短的四个字,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。太刺眼了,这个手机的屏幕亮度明明已经被我调节到最低,但对当时的我来说,却依然是太过刺眼了。
- ?* t9 J2 j6 O3 V2 u我默默等待泪水自己断流,然后才用尽全力一下下地打上这几个字:「睡吧,别想了。」
6 d) I& p+ o: G8 {信息发出,我全身无力地仰躺床上,呆呆地看着天花板,然后,狠狠地挂了自己一巴。因为在那一刻,我竟然想要不顾一切地追到她的家乡,将她接回来。
a; I; Z$ F. h$ @不行,无论如何不可以。5 K7 f& Z: G& {8 A! R7 O
人生不是戏剧,人生比戏剧更加残酷百倍。6 b) U3 u# \! T; L
我确信,她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,而那个人,显然不会是我。4 u3 n: Q6 \1 f
分别一年后,她说,她依然在寻找。
5 `5 A& Z% ]3 p# W o分别两年后,她说,她找到了,她结婚了。- L; M; o: J' N& D
听到这个消息,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告诉自己,我可以说了。% P4 k. O' \+ J! \* T5 i' X
我曾经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话,现在,终于可以说了。
0 s" B( U+ r! i6 b/ q+ k* f$ W小猪,对不起,谢谢你。, ?! x* a( p# C% k7 q
【完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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