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6 c/ s& k. d% e" }, X    十三年前
, S: r/ O! b: s; a$ N
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( t0 N! D8 ?5 ]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# |+ [$ x+ [) e& m5 o# b
5 ^: H2 t9 D! j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3 P( j) R: T1 \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9 {* V) J( ]4 i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. i, K% T8 Y+ S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1 c# L- v# v7 {2 ]! Z) @/ T4 y$ d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8 l+ T6 Z; g0 x3 V. C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' q: {4 q! Q0 f. J: \; _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: W8 a% f0 s8 Y; R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* I! {% Z- f6 z0 Y' X; _9 d
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1 ]$ a/ E; G8 p' x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( o- ^" y( w+ p3 \0 j# t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4 w; M% T# h( M* C5 @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5 |7 F( X! K( W1 |, p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8 e  N; i1 `8 p4 S' n1 F1 G2 o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+ j1 K. Q: t( s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) y) ?; T" {+ n* F+ z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8 M% f; e# Z  u& ^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; P* B- ~) m3 H9 k- y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" f% f  b7 A6 e9 _' p9 Y
1 g) O- z. z' M/ g% C9 R4 f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: f0 Y) z8 i& @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: A6 X, ?: j7 q5 D6 k2 D, ], L西的。”
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# ?) Z, y" j6 F' a2 i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  |% d, {, U8 M5 P* h" p5 r8 R' ^
4 T6 w/ a  |" F# i4 n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4 ^1 u* N, f% z; T) p" i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, @0 H5 I0 s  H5 A8 u! X# [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1 V7 m9 U# ~2 W0 h& N/ V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8 n! _; _9 T# ?6 f7 T: W1 t+ N' E" i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1 K( r. Y7 s% R7 d% I- G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+ Q8 `" h0 ?$ N% U$ @
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: i( l% [$ d7 e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, L% N, u& `/ i, u' Q0 X9 [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0 D7 j2 R8 o5 l$ G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/ `8 x& C$ t9 e  \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" Q* L! d; `* e) B. G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  ?) g, ^' I; E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/ g/ u* l( m- I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" K+ j3 Z7 m; |( b' V; q5 k: M# z1 ?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1 c  a* N" k& d! J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0 _$ N) b( b; z, h) H) Z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6 C8 E4 Y) J/ Q: `$ g. A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6 Z; t# H4 k, Q9 j0 Q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8 U- m7 J4 q' N! t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! z0 v, `8 \7 W; ]6 r9 @) c5 f: ~
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. {$ x6 g+ z' e6 W  J- ~% _- j; H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" i3 A! ?; f( l- m, P8 M8 B" _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, z% Q+ C- C% U+ y" g4 ^) H9 d5 y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3 ?0 Z3 P9 i- G0 l$ S9 V3 i
. |+ O3 ^. e4 L! D" S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2 d8 s+ h* [$ Z速之客。
5 y/ ?1 g' _4 y4 v1 Y' g4 \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6 L, O: X1 T3 [( c0 n% L% j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  i1 z- z5 V% {' e: |+ r6 Q
& J* z' t' `" B; D9 p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- O0 @$ q  R9 o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! d; f) \: |' U! d& N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8 O, D2 t# Q& }; z' @2 n
% o4 w( M; ]! _5 |- P" {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2 `, U* c0 p  ?, Z7 D! O# t4 f& H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% w6 J4 ], i& u2 w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" j) m4 h, P" q# O" l2 F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. |& U/ _5 I" }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+ t8 E2 c9 @+ e; y5 P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: s8 P0 h( ]' \7 d9 c& r) V8 q  T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志哥哥！”
. t) N* O* b: O, S( }& ?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  b0 d4 D/ i2 ?2 A+ \$ R6 O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/ C5 {+ S: K* h* u# G远远看着他。
" W# @# a# |7 Q+ |8 ^" Q; i# g4 Z
9 i; S% X: K% k: ^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- n7 @/ p2 R. o8 L# O# |西啊！”
# v# U2 p* G; S: I# ^. q3 k' C
; d$ Y* n& t) k. H8 t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) J: f! @9 I- h+ A, O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1 x0 k5 K# W. }2 O3 }' X2 G0 b% s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8 V  V% O9 B2 R% \% H8 x( v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$ Z% w' P, J( F0 M* o' l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! W% w) ?. t, z3 B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1 O3 ?$ V6 `5 c6 X* I
' X, _& ^& L" c9 ^' A% Z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/ n+ {1 q* _2 x6 t( |9 U, \3 @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% T4 M9 O4 n, c& \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+ M" c" b0 M/ U  r9 ~2 W" B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! u3 f$ m/ C: {3 f
2 [1 x8 B1 S- l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8 }) I( r% o0 M: y* m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/ x: ~2 n" y) \4 E$ ~. t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; F6 S; p/ O( p+ @0 M- N- {, Z& F些絮叨。
! W. K; O5 h2 Y. C4 K
; _0 X* D$ i! R7 X9 @& a5 w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) o" n! P; C2 `- F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: O. U( `; w9 }6 r- R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0 g6 l1 o9 X/ ^2 L0 r5 \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  H2 j/ w2 z9 E8 X- L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# t7 g9 F% h" e2 g$ R% A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$ E0 Y+ Q; Y. q6 z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+ n) u/ Q4 X  ]% F1 C. o, z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+ m( F6 ~, U* l! m6 `. S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, w: B9 @2 U$ c; ], F. h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 ^2 |1 q  ?, n8 E+ f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! b4 c) N' z" H
5 j/ h1 `" l8 z9 H. ~5 a6 B6 V, g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+ w6 [' K  `- K+ B6 c1 }' c
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! F$ [8 X7 I$ L/ V/ D' m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8 t, @& c8 M1 @7 @: Z/ l# A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* m; o. ~0 G4 N- J/ z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5 S* c# ], B) e( i7 |
# r; S% {+ o. U4 y5 v. T+ R- c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! ^) H) @# D2 U! n! Z$ K+ Y4 y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3 Z% e2 s3 y* }, i7 W' ^6 _5 j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
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2 n" [! e( Q& N( x. |
0 a9 M+ F1 S  L. J& N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; ^4 F- k- ^$ j: h" Y/ _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! G5 {6 J- V2 b' y+ s+ G条斯理回道。
# b) u1 P+ c$ X
2 V6 c) b# U8 w! A7 Q. X& I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5 E" H8 ]0 T6 ?! l( _/ o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9 Y2 |& \+ @- _* G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; K7 h. f% m: L' I* `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# j! E, ^! L' l( ^( g
9 r. U5 n* I- \: c4 D% h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$ R5 H) s' Z  d& i7 {$ z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  f; U$ v0 L/ a+ j
# y  _5 G1 k( V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5 C7 e6 C9 `; Q4 e4 e, f  M
. ]; E3 Q0 s: }8 Z& x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6 u* z" r5 e3 s% \% R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" G! `$ t$ Q4 T9 V; u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/ `$ g" Q8 o; q: j刻睡了过去。
- y8 P1 ]  c9 B# u9 k
: l9 X* y2 D2 @$ F( V' a( [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- C1 ^5 Q, x+ s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5 y# E; `3 `1 ^! z8 I坐了下来。
6 z1 x% F( R" ?1 Z9 z
! l0 }1 H7 d  ]0 o5 s  M( l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4 ]- b; B+ _+ ~6 k
6 h6 H% o2 e3 s1 x1 t# F1 ?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# m" T; X* L6 V  q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; X& z# Y5 {5 q. u' |( a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  K1 ?% _  j2 K9 l$ `  V" p% k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7 V) e+ y, q1 ]$ o1 N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  F2 J( E; X/ N1 P2 O5 X. C
2 w4 Q/ M- F& x* ]- r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" `$ T  r, t6 Y* w7 y
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& C: z5 ]% K& X, \% C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+ K/ K) m% H) _2 m# a7 v4 N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1 y/ b: n7 J1 e- Z
1 C, O, `7 b  E9 l( r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! y  m/ c) {/ B/ F/ r9 L. H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) h% K: T2 H2 J1 n7 W
9 ]* s5 b' e/ C! s2 t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5 t, S+ e) p( |$ c: F+ j& s
- C( T3 v0 t6 i9 W2 I0 h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/ h( B  V& \0 }" u' @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0 }+ ?/ o; j2 K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: \+ s+ \7 M% g5 V7 o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/ ?$ W, Q% E5 S% H& ~' @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  e- n6 d1 O% V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2 j' ~& M! `2 }1 n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8 t: r6 p6 ?" |5 H, k; x
0 C) s# g3 O: {3 d& @" {! N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0 y0 p* Y4 }+ A) f  I- ?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, j* S9 E$ j* v8 J  c! N
0 F4 ]$ t7 n* [1 i$ x' D- C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
% e$ @/ I$ v; N7 Y2 J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/ r* j  s1 T/ C4 U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9 }8 B: s  m* m- z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4 s4 _4 r: }' ]$ k6 W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4 Q4 s8 ?' k" N, T$ c" d, ^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& ~1 y* H+ O+ O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2 C4 v" w& _' o7 \1 y  X$ \8 g
+ S0 ?  _4 x$ l! M2 [7 R
) {* X) W% R7 t$ l. X; S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) X6 X# J* l9 o* P& E0 \1 E    现在

8 y1 h4 J/ M$ Q+ C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" L2 T0 C  }6 M* P+ b, t0 o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, H! j$ e- p, [7 O. a, v9 I1 U* ~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4 d, z3 U; H# s& C- q
' s- }" V  G2 c6 l7 W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
    “滚远！”
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; q( o2 {" V6 W  j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. Y, R4 O& v/ F% X0 _! h+ r; v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6 l+ Q1 N, V- M3 K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( m7 i4 V0 ]5 {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2 y- B8 b/ q! n2 q' B) S! _& Y) n
# A" E( v, K, f" l2 O; n, U0 w" h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  H. n/ ^+ o' x9 w
# S  L" J6 s1 W1 V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* v) h; B: z) e! C7 S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5 O9 v% D/ D, ]8 e! ]) ~- ^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- e3 L3 n% U/ I0 @+ U4 J# O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9 {6 X) N1 ]& n3 B* {" E) A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- d, _& n! S9 A, h' q0 a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* t: Y  I7 D, M  `  z; v5 I" L6 x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$ L0 @2 h/ D2 q' i. N) [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( s" Y" a3 ~  A7 I9 h/ R* Y9 v  K/ a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, D. f& z( R, V# v+ S8 v8 l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! }% _. ^' x8 H$ j
( d2 i6 R6 K' {/ u4 r/ {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9 Z8 i4 b1 p" b1 C8 v7 p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9 ]; h$ k7 L- b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  m5 u9 x% s; W# \" }3 X. B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# t" u( F. c2 `5 {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7 P, T% L9 b- Z6 H' [4 K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$ b+ u0 w+ C8 E: i7 P1 H) D3 j6 \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: @. R) \6 l! o% f/ u' R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7 B. p4 Q% Y  G$ @7 Z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( S/ }& X8 g: X' K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! b4 j( }- b- ^  E" _% R. F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3 m1 Q! d8 ^9 I; J8 m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2 F" C: e1 \, k$ t
: D! G' l, g0 t. w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  B5 g+ x! G: t! P# r院么？”
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* L! w/ \5 _, h8 r8 E, I
4 V' Z. O+ }7 `; b( x9 j& `. ?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" q+ B# M$ m4 A& j: F, A$ K不用想。”
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2 r- ^$ _3 q9 x% q/ @8 K1 M+ K/ E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1 N% `. Y; ^( m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/ C: t* \1 V) N% t5 J' v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& ^, `/ U' }3 N! J  `; Y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# E3 ~) N3 ]! |; G# l$ U
: M6 q2 o  p  @  ?; L, Q+ b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- g% [7 G, I. B- J* p! J完。
6 P2 k: P( G- P) M: q
, x, F3 Q, S+ j& \+ ?- u% Y* j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1 [$ T7 P. w) J% }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$ ?0 Q6 ?/ A% a+ Q: h( H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. c" C, E9 q  |1 ~' u3 L5 G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7 B0 K1 m" M3 K% o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* ?$ i/ P  b1 q: ?# p3 ~( s
5 x& m% l: d. u, \5 |) M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' C1 C& V/ k9 n; B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4 v, b. n5 ]  o1 B" D! d2 Y  E- P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( ^& f$ N0 B" V& J1 v0 D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1 {' m" F9 g, }, F" U
, Z! I9 L- c0 d2 ?2 L3 Z6 L, ?1 _' w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# @6 u/ a& R2 u+ n# U7 Y$ v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7 W0 [& }% `. z& e8 @! ~0 l5 S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1 K* C9 E4 b& W# I. c1 B/ M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1 D2 Q  g  [5 R( T! o9 i7 D. }/ U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* {$ m& W- g6 {" e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3 N$ K. s3 y$ o- l3 y3 @7 o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8 {8 |; K# u; O  E& u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. _& o2 J( g/ [8 z1 n& S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9 j/ u+ s; V/ c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+ M" ~- K, y  N6 t6 T" X& W
3 v4 E8 V) X- V6 W2 m* p  [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; R* `% ]& U# b( W; M# E
: t3 ]7 h6 D: D; }( P3 f. y7 a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$ G& Z& ^- ?5 j% i- L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9 j/ k8 ?  B/ [3 R" [: _6 c" g
2 c+ s3 s& ?9 a* \$ g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* v/ _  H- V3 @' r7 Q2 d1 q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: D* q0 r! B8 r" w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! J6 m7 u8 K3 A9 x9 [7 ^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/ w, ?7 G( |8 m+ T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7 ]% S- h0 l3 A* A8 [
8 ?9 C1 O! m$ p& I# q$ C/ ^% n6 Y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5 T' O. Y$ h: `7 w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9 g( G; U0 y& h0 O& _( B% X& d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5 c, b0 {; s/ F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2 `6 L$ p, e* `  |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/ x9 ^( P6 r* C& P$ D$ J& s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7 I2 c4 f6 \) e1 ?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" e8 K2 ?% c, [- N9 d* T4 U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* F3 p3 H0 j1 l* {& o
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9 x- y( B/ F0 z' Q) G' u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4 e% c" y# t* c2 G& F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) c0 F1 |* G* }9 k4 G2 Q" O' B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8 P( [2 g- Z& Z4 M5 G' x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+ f6 n9 C( t. d. @; v4 d6 H8 g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+ ]* v2 y# ?4 }. \2 s$ E: t# ~% D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. o1 Z; V, d$ ^4 T* R; T2 {- X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- N! o# {; N8 v2 ~+ U5 Y& r1 P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! O6 z9 x/ C( K2 @) _' ^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& E' a4 V, o) [6 G, o. g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# s- F' R/ G* ^$ X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; _9 ~4 D, Y0 w& X- ?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' l2 O$ m$ ]  E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$ ]0 U2 P' \) o) O8 w% i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. ]& Z5 r# `" h! b" M2 f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9 V  t* @% G( E& f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. G. t/ z2 |8 q0 M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, F* B4 l. c* Q5 u1 b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1 l- Z6 }* p$ c4 J& X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, y) N& y1 _! m; p( i( @! A; l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9 |( t; \6 n9 J7 c$ `! |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& a. c' N) C5 n1 E  H, x" Q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. L( ]6 H; }9 }/ N/ N# |3 S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$ {1 J* P( `; z3 X用。”
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# u7 |  X4 S  M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+ \# @8 M9 X$ |% c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" x6 V% N1 w% b( ^( R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) P6 j) U4 Y+ y% |8 ^
. T  z! Z6 F) [! N6 P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  d3 f# {1 R; f: ?
: p/ c8 N! V5 x6 ]/ P& I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6 X2 z9 k+ y5 j, y" s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5 Z# o/ h( O9 f" Y  S2 q, P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& H+ W% @3 B7 `' v0 M/ v2 k' f0 P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  Q3 F* p. F% C& D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9 x* K/ I, z+ M5 s* W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9 X0 i% ?9 G6 q* L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" v2 e. R1 z' j) ~$ P6 g5 z
! x! r: t& ^: y$ l2 x5 i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% O- Q: ]# b& L# ]
2 W" d0 U" L4 Z5 O2 s% i8 c/ q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9 D0 q1 J; F3 R' ]8 Q5 p  a3 O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+ O% I4 O9 o; d/ x
/ ^! e# t* _2 m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* a; |" J9 C! A3 P
+ w, O! P1 l2 L0 m' C   
" X2 Z  D! ]' W( {$ q: \8 Q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, f$ ]: S5 ~- C5 ~! J# K$ Z5 J
. k* D) E2 a1 R- y  I; s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9 B, _7 d; P' o3 P: |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  ~( t- ]2 y. w  d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) T# ?  P( S4 D7 [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$ k: [. J# H5 H( c+ V2 D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9 A! `7 {/ G/ r
% M0 i# }; @" k; K3 F' x& ~& _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% \1 B% h( T5 ]- z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2 V1 B* {7 R" M7 J
' Z5 O: F1 @9 z  n  U1 \% L- w3 s7 ~. E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7 E- }2 m: M! Q# v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- X3 h$ A  ?. V& f" [# _9 w
: m  M6 O% v) k5 a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. m% h" \+ O& Y1 a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" D9 L3 v8 I! c3 F. E7 @
% \3 }4 W9 e  |/ a2 S* A. N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: g$ S7 x& q6 O$ l/ q( t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! [7 }$ t: I* n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1 B; w! B. h( K  `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6 B* }- p/ g  M' B) H: b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  z0 N% j' f- y: Z7 o) }4 B* J- W快的眼神。

' y& T& m4 L; g$ W) T5 v7 p% E2 O4 Z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4 F$ |0 t* r3 D! i- B0 D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' a4 F* ~- V4 B( e/ p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; k0 p2 k% i: t$ o+ n; I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+ [* x0 w  m/ V2 H7 D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- Z; `9 D+ k, ^& Y0 d% }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: N+ n+ i, Q) l, g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% W0 w1 T/ g2 r$ J$ I$ b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. Y4 W2 f( t* x; R8 F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$ d$ _5 D- K% b( _5 O' H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0 O+ G, C: l" Y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/ t( Y+ D2 c1 D, d2 X/ I7 s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/ C: |) j! a0 A6 @9 |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) G. ?( W5 e! ~" m1 P! n9 n; p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# C. X  ~7 i2 q1 _& K% k! o/ N# P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; c+ @3 P( i% b/ q; v, I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8 A  J6 K/ I- n8 O$ Z. L8 H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% o5 _4 N" s* c9 e7 w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7 X, Y. Y( x- z" Y! h4 h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6 z0 c" P/ x  e- F) j8 b
7 j) ?1 O. d' S$ j( R4 G/ L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; |& p6 m! [' P- L5 Z" w些脸红。
( r7 T1 a  B0 p' R, w  O% q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4 m" S7 h! p; ?+ q: x4 d6 P屋。
2 Q+ V- L$ p' \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+ E6 ~6 _5 {$ ~/ Y4 S# A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, X1 `) K7 \% @& @; A% \4 W
" J  h5 A0 q) l* U( @/ t( h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+ a* m; U* n2 Z4 b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) d3 @' c- [7 I, i; y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8 R. ~9 q% x' d6 t' K8 M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& x4 G; ^6 R3 _3 b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) ^, j% o1 M9 m3 u" r: j2 h$ W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3 T& V, ]/ h% i0 p# m" c8 R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+ J# e4 I+ m; F. R
9 a/ C9 x$ {! k: M- f; j" e% ]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) [  |* E% A$ F1 x# @4 ^% E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3 G0 e( `6 V( q, I& T4 }! m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" U* m# S! ?! n* @; U; d1 W! @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. n2 V8 o4 ?: ^( i, ^# W5 ?9 I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2 s, x5 I+ c; ^8 |; _* S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# E% {- |3 \' D9 l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5 K; u9 e) z/ J. M6 }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, I* N9 {; Q7 n' [4 X( o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0 F  D: T7 p! i2 U& N+ J6 h9 @) Q" D- J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: [- G$ F/ y6 i* B$ Q, k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$ K5 I, o/ W9 ]( ]
7 [6 w; O; |) Z4 l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4 ^7 d7 ]' I/ {# K' ~* x
" _3 V3 f1 |  Z$ r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+ j  f' @  o# n2 T' V" v/ r+ W“你说什么？”
- T. E5 |- q  i; Z) N' l8 a$ g! y
9 [& l1 |- w3 y  t5 I$ B7 X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# M- |* y1 P9 [8 Y" w( C% |+ l! w
8 C! ?8 R/ W4 u. A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, }2 P- T* Q) ?' x# n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# E& m0 R: Y* Q' D4 ?: G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) D, w4 f/ B" E1 M* v0 G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9 E% v( n1 A: ?4 Z6 I. b. c4 N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% P8 I  {4 }! t) _1 g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! N9 _0 I3 X! [: H% a, H. j2 K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' U  j, B* N( P" d4 g5 c& ~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% g2 K( k) s0 U  W' g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2 I( x3 Y% T* j1 u7 X" @' d0 a5 j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, P+ I) c' z' N! @* D0 y) W6 e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' j. ~1 H0 d/ r5 M. |断联系。
2 G- |3 e- ~0 @/ W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
4 _6 ]! f0 Q9 n; z: r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' [8 C2 x3 S( c6 e- T; D1 \! L, c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+ F# q1 E3 ~3 E. I+ @6 i' S5 G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, a% x: Y2 M9 U/ o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' \- u( R+ k; B3 z- z/ e: B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6 {9 |* W$ Y9 w( s7 X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# G4 }' ]; }/ s了一声。
" l6 y$ s  E: [; G
5 ~( E- I! R8 k- {  Y3 q0 b$ x* T& S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& S1 `4 G3 H8 h, u" W3 {+ D$ Y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, x' v  G" b+ Y5 N- p9 U4 L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7 ~6 A& e: Z7 S1 Z& k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5 e$ {, _# R- ?# |0 ?; V柠檬。
8 F" L7 ~1 R2 W$ r: d- `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; n/ j. ?, R. h5 O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5 T$ B% A- U7 n4 u/ H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$ c1 \- h6 b  a3 a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$ J+ G4 e9 I; j3 k7 x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8 g- P& s$ K* g  \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/ ~- D% C) A, d  B6 T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! d' k0 z  B! W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* \! u  M( N2 t$ O' a; z8 x; f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6 F+ z1 B) o1 g9 E6 E5 \0 t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8 _# S, v+ J5 p. J& N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* c4 h' i$ l" S! ?5 U" |" C亲生的。”
3 V) X0 x7 @0 P3 A: j3 F2 b; q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( Q7 ~7 v! x6 ~6 O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6 U2 P9 E6 L( n5 ~; M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8 \. [6 E1 Z& A6 h. r9 [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+ Y. c* X- M1 ]; {" o" x3 a
. A, }- f. [: R, A# A& E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$ Q5 j# J& D" ]( [; V- R1 ^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  S9 o: X1 ~3 D
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' J( S  e7 V7 R( `& l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$ t/ A5 L4 }$ D+ V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( E  g" I* X/ G) a1 R; \5 D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9 e. w! k. Z$ Q0 c
# j& i, V8 y9 c7 f! J* ]3 }8 W& |% I" d! S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+ v# x+ G& l! R( n) g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# K9 C- p7 s  C8 F2 @% j  d. q1 Y
0 O9 O9 T0 u  P0 E& l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# S3 a+ I- g" G5 C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7 n  h0 c5 R( }- ?; T$ k! q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: P0 }1 M/ U9 w4 W4 v" w2 O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& N2 K' x/ t  F0 h5 c8 T+ Q# G
5 e# j! H7 @( B$ k% N% G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$ E% s9 U' r. D" o' U# U) O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* C5 _% z$ `8 _) d1 F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$ E% U9 F! k& _3 i' R8 G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% A- @% H4 W' x/ u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9 v& u: ~+ g  Z4 R9 t4 s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, W) E0 S+ w- T/ `$ ?6 M: K
! h% n+ M- ?5 W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- Y3 H, ~$ P3 z* k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+ i  J" v3 K* a/ M( Q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& T9 l& d" b1 c: h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0 [6 r4 k( K2 s' S* t! p3 ]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' u4 e0 m3 ]/ O1 h) v7 E
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4 w5 \, L# o6 G/ E% X, L* Y2 L
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+ F: M) ?0 z( O+ I- a' c; Z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0 b3 m7 z) r' K7 B7 G赏他两个耳光。
8 j" ?3 [8 J9 S0 Y2 k* e2 o
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; X4 P* T4 e) p3 p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! y6 v- X! O9 X/ W9 c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% z3 e7 m+ U# Y3 e* |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& `" U$ ]  l0 H' L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3 x/ t/ t9 f5 U8 n; I" D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# e9 O6 C! S' q/ D% J5 X, d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7 S7 h: j6 c# l' q4 ~, |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% W3 V3 v/ b# X7 C3 `
) z3 F0 N8 U0 A  O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" C+ U& A: H7 [' U5 t' D
8 k- D+ d9 Z% O8 D  z$ M9 s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2 s) ~7 h) A; l( t& z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9 `) s( d( }4 Q. C. L+ V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4 W* N3 k) H, r+ S; j3 L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 ]4 p' g& ?9 \% \% ]* h& y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; r3 A; Z; o/ T# @. j9 L/ S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% f6 c* |2 p7 B8 W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' ^: H$ y/ @: I
/ P/ S  g% Q) R$ h& ^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. T6 t) y: i( M5 j8 Z( e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* C' r* R. N- c% u$ N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9 z: N% Y) S4 z( E; X. K& H7 F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  l" @2 @( ]( J/ V, e- T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; H2 J, y4 i# B; H  S; m3 ^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, s  @- _( y( p  }6 k0 [
0 i& J8 x6 V3 d/ C- K9 A* ?) e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4 g/ D9 s- m/ R. U% ]7 e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: l; T/ g: o# x1 W! Z8 t来。
( N* Y2 H( Y8 z3 l: }9 w
) n" f* r+ C: s3 K7 O8 S9 N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  V8 X+ T& ~2 Y: G1 ^1 D3 x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2 U% ^9 C/ a7 n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& b: w# A0 Y. P! {) {6 x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( E  p1 G0 j  v( J$ U, B! Y* ?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. G/ U/ l- c$ f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. h$ y& |# T% f+ {8 \1 u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, L) X* S# p2 y+ K  o( n" N
% b8 }" ]# d. _- c  D" A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4 @' e3 j6 r: `" h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, ^( C3 M7 f" e! J. @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" H, i; F  a6 |2 l4 ^) R1 E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, W" Q9 {& @; g- ?9 D4 S( A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8 Q+ l6 o+ S, s7 j- @" ^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& J2 Y* Y( j8 i7 N9 T0 g5 A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7 U4 X2 [5 n6 W. E; j% w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) T, r( j2 s. W% O! A. p- O轻轻吹气。
- U: O0 H, Q- h# m& l
4 Y3 r) s2 U3 D8 f4 i1 z9 {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$ z4 ]5 c" z, q; l' w) ?. b+ X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$ I/ E6 j+ I! Z7 T' z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( z; W. v7 o- U8 _" P  Z5 d, v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6 W8 N. I/ W* s9 [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1 V$ ~1 B8 x8 f, d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2 a+ `0 b1 x, i1 H8 c; u) V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( q2 i- W# I% b4 n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* k. H: [3 C0 ]; O$ D! l; J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, v# r* s6 U0 H; X% h- }0 _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2 ]$ e2 ^) O, c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
. S9 q" r4 j  s4 z# [0 ?; G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3 b. L! n3 S1 C+ y, H了。”

" p( r) i; I5 p6 F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7 x  \: t5 `3 E1 R3 X! l
2 ?5 F8 y) C6 `& e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" s, b/ U# H- `, P+ w; r/ a# E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' K, L0 N. o/ |8 K+ W5 H6 O5 h是处女么？”
4 P& m" {8 _5 J- S& i
  b/ d, h- S) h! A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0 Q6 G5 Q& {* n0 N5 T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* Z+ y4 I/ \$ [1 A5 K% S/ {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( D6 `7 D- J$ H  B  T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: ~- O  G: Y2 P9 o' L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" p9 ~8 X5 J0 Q( A" m/ Q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4 I& p+ }" e" Y6 \0 L3 V
0 \+ G) Q, z1 m2 l+ A0 O    他是白痴。
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# n* A: t: `7 b5 J  u# n% _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* m& w7 d  b; m# l4 O3 \* ]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( D: f8 A. ~$ H& [8 ~. {  a
; s, W9 {5 @7 X0 ~- A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: h5 w; q* u! x5 V5 n/ Y+ o. M: A+ @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1 L/ w! x3 O. ~1 x8 B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9 @! W  S0 E$ U6 S% U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1 h# {1 y1 p. P+ C8 [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2 j5 h6 z7 [0 ?6 J( ^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* j1 a: \! ~4 ^- q; }4 ?9 {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" V, s+ A( Z. y* d7 Z0 W. S8 H! K! m
$ Z( u: O) T3 c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6 m+ ^$ y' G3 e- f. b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: ]4 K9 j+ G2 y; h9 h$ z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0 @, ]/ O& a% O: W# o$ D! o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# k7 T2 R8 I+ D" o6 q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4 G: ]1 A) F3 J: {, f! i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# i( o5 A0 |7 X1 G6 |2 s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3 K/ {5 P- N9 ]) m8 v. f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0 b& H- G+ ?! W1 d' q% W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1 n6 l9 |' n) c& r3 g0 `) _& w, r5 E2 {" s
! n2 {1 y4 _+ c0 n1 Z! {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9 E: _& w5 T) z) d. ~操你。”
  U: [- f+ o8 r% ^8 H& [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8 y* t. t  D6 Z  {8 ]
: S5 v; h* |0 t- L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( |  B( M( D5 g  J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" f! ?, A4 y2 b$ g
/ R  [: b' |6 b; d  f$ `) f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! c6 K/ j6 I" v9 c: X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, |- s& ]' x; x1 m: Z- S己的男人。”
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( p: `$ h* Q' g- A- J5 i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/ `: p% ~7 b+ U* z* v百计取悦她。

" ?% P1 q' E: f5 r! j" R$ ~( F& d# ^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0 V- W) I" ~* V' d; |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0 j+ @  f; F- h& U; y; a+ J5 I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: d1 ^6 U* m" U1 ?5 {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
! f1 p3 s6 I3 m( P- @, ?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+ I+ }3 ~. b  `+ l8 E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/ `% h$ m1 j  b" M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* Q+ d( g. x9 X4 T9 [. A/ I0 Y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! B1 J( m$ O% c, h7 s7 J2 C+ L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. k/ `6 @. u# n! f
( q! E& A6 J( }% \. u( v( N2 v( Q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. u' J- P. q) H* x( U' I& A4 J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5 _. J3 B. r; o: [% b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0 S6 M( K' t0 Y' y; w+ n) k  E: |/ i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3 X" z1 t3 A1 x. ~得更大了。
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/ ]4 I" \& {) @8 P8 F4 f, O
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6 S+ |* s# }) J, @! C* i# v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6 j6 l/ n; ~4 P5 h1 Z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5 p( @1 M; [1 E- a$ `/ K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: Q2 E' i- z: @9 Z! h5 g0 t9 B
8 n6 a' b) k6 c" M+ ^! {2 @. g1 E8 C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5 p- h! c& _0 n' F) Q% L7 ~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  R; N. _  A8 K! q# T; R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: e6 H' C9 @  V# k" ]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1 D: E1 D* Z5 T1 x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4 w" c; E. s9 @0 I- [! }. \+ H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* m9 L4 i$ \) K3 P* w* b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& O( Z) Q) g+ p! L" E( Q8 T- r% N9 h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' Z4 D& h& L- B1 D2 w& E
0 R( a: k, Z+ Y0 u8 M    “还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9 q! Z+ o7 ?6 H6 J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9 ?! P# c+ b: Q- ~+ W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) V$ K+ S7 G; h$ V1 J! [' Y# H( t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) y# H% Y8 {& s8 Q! T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- }9 ]- T+ @' l/ j5 K: b  Y! e6 ~$ N' Q7 N4 }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! u+ `2 y7 ]( @7 P8 L% L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: q  b1 a! G2 ~2 r& Y; e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0 |0 t* v4 [4 ^$ [1 S: q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4 d! C  m8 c8 A4 |2 t% u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9 J( W8 G6 v5 f) h
( _6 q  q& p) H+ D; S4 j: V* M, o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( D4 z' |! e' e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5 N5 v' r" a; q6 o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5 W8 @# o& H' ^5 G: a: w5 D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" A1 \! }+ f* Y0 Q' X1 s
8 p0 K8 v3 X3 n0 G" }1 z    “看你。”
5 b: X1 b6 z" H9 g
2 ~) p4 g* `7 \. X6 `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8 F5 G: E. _6 q  H! B
+ Z% ^+ y2 x- H3 c# w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5 f) }" x- X0 I3 ?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9 [5 R; I% ]" j5 G" `6 H5 K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* ]$ I* n, T, ^7 y( k3 Q
: [6 B7 a* c0 P7 J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/ e2 G. ?  w: x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# y1 x3 }+ v, A- A. n7 I  M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( b+ W) b( a0 P) l' n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( }; Y1 @# _$ T' J: w% v
   
/ _) q9 @$ @# |5 x& e# t/ {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5 o" v5 o# y* _) ^* D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  f7 J" s% a4 @& T3 I% [- R5 ^
0 d3 ?$ J* u3 t9 Q: ^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% P) O/ f& ^: o( {' U5 h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' m- P0 I1 f2 C$ M5 i4 ?+ B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4 @  i# S& K- c# o3 h/ m! k0 r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6 P; T) \( I# j% ~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+ ^" j# h% [& X% O3 e
. c7 A1 g) v) u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6 [6 A' O5 Q) g/ u( z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+ a) l1 [9 o$ D. X2 I4 |7 `: ~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. R5 c% ~' @/ z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% `1 k+ c: ^5 p8 T, g5 o: I' ?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3 k! M! ]5 A+ e& c+ @5 F( |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5 ~+ T3 F$ b; G5 p3 \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* ]7 B# k- s; B7 D2 g6 ?7 Q
8 L7 C! g- ?) t9 U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) v8 }% o, G! B) T+ v# @% G2 c    现在
3 T- `$ _5 F7 s) l% d
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0 J2 Q# n4 H5 m5 y; o: X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5 f( j9 g; d+ ?$ H7 z, }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! p/ N( k: c$ i3 m! Y  `$ I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7 z4 z" s: M, M  E( l& q8 L( i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& s4 v) p2 [2 }% A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2 N- Q% S9 s% }/ E. ^9 _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* z5 s+ |; z# y6 ?/ h% L8 ^
  @! o5 |" m7 e' l# O6 i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/ p* ^( L: b8 I5 ~9 S8 Q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2 I. p8 \  h* `1 N$ g( ~; u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0 [5 p( w) E+ W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5 I1 Y! w; v& `8 e9 ^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! g) z  U. j8 W3 Y2 F+ J5 ?  L' ]+ o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# D7 d+ w# e* b, W; h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0 @8 B5 R: B, A( a4 q1 X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/ i! A% @. k# o- \/ \6 @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1 b  F/ {0 F  y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1 m" c: h/ E. \' w2 ~: p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& P# p1 g6 S- W! U, s( f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5 R) q  q* Y. X% ~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8 {0 r7 d; e% ^0 h; a1 n7 \+ N  _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% B4 M7 _. _- ~  Y& s3 ]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
' D0 }* j3 W0 w! G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- D6 l) x9 W- k" L- v/ l
- [* m: N6 }0 I$ A6 Y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/ r+ R1 s2 F- [6 o- p; \1 a2 Q$ n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3 D; Y4 a& l  y6 M9 K2 H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- s, D6 G, m$ U
5 q+ G/ W$ I) r; l) n9 d* {& j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# a2 v: s( ?' f+ W' L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5 S# B7 h  O, o2 G' p8 y4 D$ b/ {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1 b3 t4 A6 |: f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* q! X- m6 U( K2 O9 D
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/ K3 C, h6 _0 r# q. U% V0 y
% @' O  m$ ?0 V: e, p/ V* A6 F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/ _7 o+ B, y& V& }  l* R* ~6 g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5 a; ]% d; V* i# H; {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. o: V9 l6 b' v8 ^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! h4 Z* V, P) m
9 j" R+ v' S8 h' `& ?  m% }1 o9 d, d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. n7 w- ^- s- S% }/ S2 @. A" |4 L8 n
3 ^2 {% ?- a& q9 T; x  x9 g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0 X/ }* r0 ?3 U* o. ?$ ~% ]
6 u) `2 S; }& t* o4 _, u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+ r# j# K: l: Y
- E0 ~$ q- n8 {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4 t5 Q; ]3 K; I" b* m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4 j- w5 s7 T, W8 K( _  \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& |+ b3 \" D' u7 n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& g) n: m9 Z6 @+ \+ q3 N( A
: Q1 T3 K3 F7 U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: E& W: O8 Q* E3 q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. J$ L$ O6 k' s  _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- i3 ~# u/ y" ^( Z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4 n9 ^( N5 _" d8 y( J的家门。
/ {5 K& \$ \) r5 u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( i$ F* o- \8 E$ q; i7 j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/ s7 p5 O; i+ F. ^! b" o' ~
5 \; h" G5 r3 E3 F3 l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6 _# f# `) S& a7 ]1 C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' A% I$ E( Y" {1 a4 }, W# J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% [' `7 E+ n$ G, ]2 U3 q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, B0 f4 d+ [+ y' j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, e9 \5 z9 `, \3 k) ?! R% J$ z, q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, V& D  k. Z9 h& b# Z: _- V9 c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: S; M" R1 V7 S3 K) u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- ^6 `  s. X. \" A' }4 E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7 r+ t8 w/ M; ~) ~% M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& }  j: f5 j2 b4 t
1 w1 ]" ?$ Y& V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4 f8 a$ U% n/ O# m( D) J0 `& a# R7 t
: x3 p$ ?* x# `3 w5 c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3 U1 v/ s: H. y- v* i! |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6 I1 b, ]3 e/ m; o' P1 @2 m- w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0 E/ K& h- q  a
. Y. l; @9 `' S2 i0 ]1 G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( Q5 f' Q# C- I" l3 C1 e
0 `8 }, F. d2 k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7 V; V# H  I  X8 `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. i' _1 u- ~: l# _
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/ c2 r' K4 m" j; T4 F( I2 \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& p5 c: o* J# L/ B3 f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' x3 d8 H$ u/ Q
+ Z! S- @4 ~6 x& a: h( R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) }: D5 |; B& x( x; ?( M
    “所以？”
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8 I1 O. m) z4 p4 G3 W" d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" D( L2 D4 q8 g, H" W' i1 ?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8 {1 J+ P! u0 j! t3 q$ O8 D9 A
2 `) @$ B0 ~7 y' n1 P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7 y5 L+ b% U+ }1 h; n3 A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" }- M9 G: C. t7 R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/ |/ I( b' d: q5 y1 u# P# [……”
! {2 [% H# G9 b% ^# K1 Z
; l  J+ `! f( O# w5 z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" w; U1 \9 z/ @; j1 I3 x& c/ {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5 _. N7 ]/ m! ^1 A6 s& w( C9 i, q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6 K: i9 J) C( i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& ?( |6 ?: h6 b1 d) K! V
! ?* L% Q" U# J) {; u. ~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. j" N. |! ^! S5 @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; X' |" f1 G7 L8 H7 [) T6 |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/ X/ U5 o1 @9 u/ r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4 ]. ^+ ]/ B; J7 V6 B4 I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2 W# H6 [$ j. E, |3 n2 B- f$ z- g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9 M0 d; j# h+ J, _+ ?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& W  B3 c7 U  z$ P5 D: @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) x) V6 \4 ~# V5 v" Y) e
% A/ ^' Q3 I1 U  K  f3 x( L0 W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$ U3 ]- Z/ }, ^4 G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  F% d3 I' s: M7 V- ^/ Y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- J: ?( V+ Z; `' B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2 {4 a. A& r- P8 h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! G# L$ _  }" I3 g5 e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5 J+ Q) X- a+ d0 D* l! N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  b, @; b. L; X: w7 w
/ N- L* N$ w/ m6 ]  v" X4 l3 O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7 p& S1 Z/ Z$ `" K( g8 I* r. Z2 D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( ~, n0 `: t# J2 v1 c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6 Q$ Z: }  N- E/ @* L% d+ x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! r( [/ }2 C' Y7 z4 `% w" s/ N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0 M5 j  z2 M$ k3 [/ c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/ f8 e" ~2 o" E3 }& u' W$ R) N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  M  Z* X  f/ [; {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/ D$ u. y) Y0 g6 F6 Q' @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* O* Q7 i& m* n/ q4 w2 `2 K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, a. x$ a3 f+ Y0 L5 l" L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0 V* z$ r# b6 }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# E; `3 t1 k8 V- u2 S
) @  S) B3 u; E9 e  n8 \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' R1 {& d# O" n9 n志，还要！”
# L% ]: Q' ~4 u
) _) f# n7 K! t9 l* N& |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/ |  l# ^5 E# H: D9 \4 |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, u6 m, ~- o8 _# c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# g$ X: N0 m5 [9 Q8 e8 V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3 R) l) M- z3 b, r* g4 V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/ `0 ~+ y# x4 S, g4 c& Y+ S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( l/ a+ ]8 z. Y# e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, C; H% S# x* G/ q; h* O( N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8 B9 a. K6 M: u6 f( I. u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7 F  S% S  ]4 b$ S8 V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9 i; l+ S0 Y  f4 d( C
' `$ X, G) @( [9 H1 y$ h+ |' }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' V( p4 u( L6 u' u被扔到一边。

3 P% E8 U% x. |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. t! |2 k6 b; g% ~7 _( z( E4 a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& w; R" O+ l6 \# i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" D. v0 _: a# K4 j1 H4 k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' s; P: g" c' c0 `( e8 v8 T& p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  n0 l; O2 Y7 h) g: d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6 A/ r5 G/ u8 d, u+ S+ K/ {/ H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/ t9 o- Z1 I* Y6 K& C  Q5 B$ e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1 l+ G8 I, l- Q( @0 G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, z. N' j8 Y3 \' L2 _! ~4 [, n* j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. @+ L2 r" B9 U9 O5 Q6 i- H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' l- Y* H  J; Q1 n9 k  r* G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5 b' S7 k( w6 G/ L9 [7 ^3 T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; S! k  b7 G8 Q) `8 ~% v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& K+ z8 b, E% J! m0 E: Y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6 T( u8 s3 i" j7 w, V3 z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( \2 t, f- ?4 C$ i点儿。
' M: C/ @; J/ k8 {
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& L" ~& m, J1 E" v8 v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" G" r6 V4 V# n0 Z1 w3 l1 O. E6 S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) R8 X' L' }3 F9 `, O* W' X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/ D( T# M* G9 Y! Y# Z
' U% U/ |- @1 m) p$ i: J$ [5 H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1 _! \# v, p- T8 V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) l0 a( `) M6 e4 c
9 R9 u5 H, n" n  g% v9 |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/ p9 J. F- X9 p1 @8 z! a  o" |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! n& h+ S& P2 A3 a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' a# h6 D4 `, A7 r% z2 s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$ [: ]9 `$ ?2 m7 y9 r) T0 L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9 s  L3 p* a8 h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: @+ E! G8 N0 X. q* m! h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9 ]! B7 |" P5 A7 Z/ e, W( p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, V0 q0 b' C. G/ V' s# a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1 j- d6 b! v7 e, b% L& M7 e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  W' Q! A5 l. `9 w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# [, {  {$ x) x  m* G0 \/ {! s
0 N( }9 U8 c7 Q4 d8 ?5 z9 [. Q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  b4 S* f- [; G4 h1 \7 I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$ \: x$ h" a9 a7 C7 }0 H# A* J1 f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, S8 ?/ u) D! l& ~& _& ^; X0 U
- o8 [( [6 d8 \- P/ @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3 C9 {' s6 {% |7 D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& T' y) d) x; a# c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! O  P6 S7 x' [9 m# [7 V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- p7 F2 p0 B7 x1 E8 K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7 s# W: e! V; L
! t# y) t; Y  |) h  {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# h. h# q: \) f0 I7 k# \) u
+ ]" O* n5 `8 d8 b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8 i( z. t0 H& f, u8 x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" F2 S) d( k, {, |$ X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# M! d# m( u) m
1 i7 t  F' }6 L8 \8 c( g. v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6 }4 s3 j, e" k  e4 K3 Q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$ \. o0 B5 a- S5 S0 g, s+ V4 p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6 D% K5 z# @4 U$ U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5 E7 a! J. t( `  t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$ e9 Y- Q( I" \) f5 K1 ]( F( I: J; H0 z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  I4 q# j" E& `2 w4 D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( o( ^; s: g1 M( k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3 O' N& d) P' H5 S# A# k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
/ ^0 V" I' l9 Y# G/ h9 ]% G* U6 J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7 b' z8 \+ |) h7 m4 h
5 |! D! H" q5 d/ v! |; S6 j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# ]  {5 q9 `6 s$ @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* k% ^$ s( t# E  ?- Q9 R8 @
& A, m% o4 m" x2 s2 {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8 X6 X6 H* {( x8 O  o  N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- q8 ]2 k7 C) ]( R+ I  ^! [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( ^$ G: a) I& Y3 N0 a: A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! n9 A( N! l7 e( |5 E. N& C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% B; m! a7 E. s6 @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& p/ z* e+ [- ?4 m$ s7 C7 q4 h8 q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! W2 }. ~  z' I/ M   
4 v/ O" y% S7 Z8 g& y6 R. H$ r1 [, d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9 W- ~/ H1 \  ^3 n4 \
/ b4 e( \: d7 B% v& ?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- b- l- C3 J! W/ n  h# p; S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& E& _; o8 V% }/ [$ C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: `5 H  @6 U$ l7 [/ r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8 p! A- K1 }! u. K5 H3 ^# o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8 l  V) i: m; u" S" \+ @4 Z$ |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: @4 y7 k8 O; R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) {% C& v6 _+ c' @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& `9 J4 p% T3 G; w3 C! F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1 [- W( {' ~) {4 F; o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7 c- ]: b& g: o" H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. Q. f. q. H! e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) w  e5 w4 [- i1 b" s) `& m) I* z, e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# q5 Z/ C' g# F7 @  X  j9 _: D+ }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2 C6 s! P* \6 N. x8 _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2 o# ?, M# {% f6 i2 h+ `! S/ D; k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+ u. v! b& H* ^5 P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) W4 m: R& @+ d6 j/ k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" H1 |( `3 a) G  y8 @! E
1 n) G' E5 g) d$ V# T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: W5 g0 g$ ?( u! W3 s
1 y8 _1 A" T& y  _# D2 P4 `7 I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5 {1 O4 O# r$ e+ v! e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  e7 Q. _% D5 r9 g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0 o! t  O, r1 {& A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, l0 U" c  @# A: C) B  m/ d5 E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; l: X1 u! g- p# t: [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: D- p5 L8 b: C8 J* u
* }! ?5 N9 @# {$ Y) @9 b  ^5 U2 s' f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% W! g# I% v6 J0 J: o/ \
/ I: L: `6 \; k8 i$ C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4 _7 H1 V& w  ~. b" |$ x. s( A. S: V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5 @4 P. }7 x5 n# \% b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& ^2 y* C: @/ @
6 j0 \4 F6 h' a5 S# q1 P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" p1 w5 i7 n2 E, ^5 u/ g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- m$ @: c- W" M5 s" K1 C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- M% M. l) g6 T' _4 u7 b8 J  b/ s- O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
3 c: P& v' Z9 }& [* j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0 d! o7 g: s+ T* m) h% ]0 g
+ k( @$ M$ X* E4 ?( f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6 W( G' r8 p+ M/ c8 g0 H' W
# z5 e4 V  t4 w7 m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我明白。”

, G- B; ]( ?. p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+ m9 b! U  B" y! L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6 R% Y8 ~. V+ C) f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' |& n. F9 C- }% T5 C; ?4 J8 j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8 u3 o  W" @" t/ y" p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1 q5 h. t0 K0 l9 m4 x2 ~6 N
1 v7 E3 l/ L+ j1 J% ?! e  ~, @7 g8 ^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- ^: w4 d+ n' r6 Q8 ~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0 v* O4 V8 i. n' N5 ^. L下阻止。
6 |4 J. D4 i7 R5 c
+ F: r# h3 ~. G4 S  X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- J9 |* i6 u' {4 \$ |说一遍。”
& y- m) ]: ]# M/ F, Q  D$ E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0 O6 y5 i2 n7 d! U: ^1 u7 m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- F5 |1 ?$ G" Z* n# \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5 a5 P) j* V0 ?% V5 [" k$ _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6 _9 Q& w2 V3 I6 J
: v6 v& `+ _9 H$ ]& f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9 D3 N2 e/ N! e7 R8 b1 H# c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) A* i8 Q) ]2 K! l
6 h) Z4 [: {+ }, J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+ x7 K. g" g; j/ k% F7 I, ~
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6 y9 A1 R4 J3 [子吧。”

5 [6 a, W5 U# L- F+ K) K) D) C8 t; ~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0 W, V8 }4 E, _# ^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0 `) {* }' t! ^( n) a7 g" t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$ R/ @9 {6 A8 j- }% J1 q8 ^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- e5 R4 \  Z" t6 I& ~4 H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! }* c8 A0 ?1 U+ ]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" n: ^7 m( t2 t
# F  \: \& J9 n. c" m% e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3 A, p, W' S6 I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5 \) Z" V( F: t( l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5 P* {' L$ W3 }$ j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0 d& Y( U9 u1 f) U7 F$ C3 L( G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
& f4 H, d; i+ Z/ g2 I: j. g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% L3 V7 @. e! \- J9 v7 V6 U6 g3 [% B/ }- d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" t; z! d0 |, n3 R. g/ \! l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/ H6 \" L- n5 p$ _3 ~) A+ O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7 [9 e8 Y9 Z6 y  x0 o4 j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5 E  S: d$ M: ^1 T7 }' {9 ?) @. _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& u3 l7 k( ]) S8 n) Q) @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( @- k+ u6 A* O! [6 L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0 X+ a" t$ i7 {8 \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. |" d  N5 j5 t2 @4 u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" {+ n4 w7 G' T- }1 K& e- R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+ F9 z$ M- J* Q, }% ?  {# e  D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9 n( j7 H; w7 x  X
( \6 f* z. N2 n0 t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  H8 i  Y/ h  C. D2 {9 o. \# m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& U( j4 w& P4 [' V/ ]+ }" y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6 a0 Z( M1 q( k) E% ]
) |6 L' e6 v- r( q1 w& F8 I5 e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: t, t6 |! d2 J3 O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; Z2 ^6 c0 W/ _: q2 X5 e- m( m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8 i3 Z/ M: l/ u/ ~+ `$ V% D
0 `9 Y* E7 }; q& V% s7 W3 K, ~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/ v3 k. {0 h/ `4 n- E
0 j# s# c- m. j/ ^' D4 ^$ ?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0 J: l: F- n2 M, X$ p( l3 K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8 c; x! B- I  H* y& S) K4 U2 O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: Z  ^2 s3 }" N5 Y7 [+ a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1 K4 g0 N; R  N, G你爸妈了。”

; B( |1 Y+ W) M8 f# ]7 V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! d, U& |* C8 T5 ?& W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( \- L' e. \; H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+ y  p) M* I3 M# p. D" p. c
* n% e8 ~4 ]- ^3 H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( Q6 {" X# x0 [, ]气氛更加尴尬。
; Z7 v7 q7 f' ?* @% j0 ~; @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  z0 M% i4 }2 l8 m4 t' g' M' t3 b
# N; G# D: r! M. Q% C6 O/ u  ^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% d* @  O: Z( z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. A$ W0 E9 f* n* c* c$ g1 i
" R4 p3 }2 }! E" I7 y7 }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! C1 i% I& N# p2 j& {% {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6 V0 [' z9 u4 w. n- [' Y
0 }* C' t3 b7 u. U7 V8 ~! W) c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5 p$ W! Z' _( S8 m! x/ d
) R! o% K. S/ ~/ I& \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1 B8 S: X! d% k& t3 _7 ?4 {. T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7 |( v9 H" O7 `8 m0 {
+ N3 ^0 W% f# O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" r) y) ^: O4 Q  A, J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! |: h% P& V5 f& q8 |. }* l" V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: V, x( `. h% Q& k1 U, M么好。”
: S* Z6 P1 N6 ~4 q. t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6 z( `3 s) G% w$ W6 v# t6 ?0 Y; r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: h5 U- h2 f! [- E$ u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# n" `: e& U# |6 Q5 U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" R: X8 u, M1 [+ Z$ e6 v" V1 D* }1 p: O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1 Y0 e4 p. K5 o* `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; c7 A6 L+ S+ j' \$ h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9 A0 P  Q8 k  K) G; u3 K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+ ?2 d1 F4 g+ d9 k/ z# i: h( c4 q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, @- `$ k3 A  N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3 i7 i; K8 ?2 ]( |8 I/ I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6 W0 W6 x7 r# K) a$ j0 z  R2 z+ t( n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! ~8 b+ i( H$ q$ k4 e- n) G的一切可能。

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& d0 S- E3 Z5 e. S6 N, m
* `% ~% u6 I1 X- ^+ j: h* u) h& k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9 `6 G; V- D( R: a6 V3 x% s9 f6 e7 Q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) B- I" _) E2 F/ X2 ?% K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  S+ Z" W" P* J5 A- K' ]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8 r2 e1 V9 S1 t& [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: }6 Y& d$ ^3 O+ Q3 Q& F" x" {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; r  }. O' P; a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. N" ^  A" o; ]# F: c- a; T6 }1 o# k
6 _4 T: T% w9 S2 U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, t4 V! Z; t5 ^- n$ E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8 F6 Z, L9 y& T7 ~$ [: }“我很抱歉。”
7 w: b. s& @' l& c+ O
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/ I* ?/ e2 n! k. \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2 o. N5 j6 k; G; C6 I6 v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8 b" M# ]8 a, v+ [2 k8 Y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1 Y( ~  ]& \  ]- D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/ ?6 [( [. k4 o6 m3 m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1 f- S: B: c' x: }0 j6 j9 C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5 @9 Y% }: g& _( D  i# {1 b3 ?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% p& e' ~! n' k
1 N2 }0 T  d4 m* j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$ ~) I2 j4 _) a( h# S) J9 t( w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* p" ^9 o/ I: i8 K  W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& M; h+ A+ J8 R4 r2 l1 s2 M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+ j# O* ]. |% E5 `$ Z: [% B/ W" L2 D
7 M! j" ]5 S' b8 a; V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  c, W4 p$ Q! i3 v4 p8 L8 o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9 I0 n, o6 O4 a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& R! ?  m3 U: ]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2 b5 o4 l2 H1 [" \, F' t
( k( \. n" o, @7 o$ \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6 ?7 g9 o+ G* v$ I# ~/ v! o# b+ V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+ [! c- R  W6 B: r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: w3 q1 U) _; ^0 G9 \* t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0 Q( v8 @( e% L# P" n' ?
  u% R9 E3 ^' U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& X- W5 I2 f1 n
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. J( j: T' [* }$ K8 D9 k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! d( Z8 C8 h5 t" I$ ?! A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% p. n* T/ N5 h" v* Z' @! }    一个月后
' Z) f6 z  I  a+ ?+ ^1 K, A7 C
# [2 x9 g7 ?. \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. W& m9 ]1 B: h  r! a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3 x' m% |/ W# R* j7 E( Q9 l% g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# s' Y! R! _# X$ L' v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/ |# d) Z7 Z1 i3 W3 V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+ |, X! |  ~) ?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5 N: c. d$ F2 z  c! t8 S& o
. S- t( W  P- V! Q, S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1 B! X4 {( g6 s, |- T- d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; j" f, r, ]9 G: V* g( o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* B: j3 n+ B4 W样子。

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- D; P  L% B. Z1 l% E( k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  w4 u$ @, v: K! V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. _; b" i# a% H# Q& o$ G9 P/ i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8 |* V' _: ]; m6 i5 T    “没有。”
6 i# z* Y4 d- q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. q  M8 y" S1 F# X. O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' U# a" S/ K( r$ _, R5 ]( {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7 @) }; w$ h. E% e1 K: X况能有好转。
3 i  l) ~4 c) O7 ^. g
2 \  k7 I/ J4 t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% x, o- l! |' U, Q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% V9 C5 s2 C+ s2 n( z, K$ h
& [1 e! i+ o0 P/ ^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- U' G# Q, A4 ?; L0 _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; l* R, I! ?# X: Y! ]
3 k: @: W' u% r  }9 b5 x+ S: X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0 q6 Z; x+ R; |$ X) N: L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) F( W6 }% W6 ?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/ d( g$ c7 ]8 G9 l, p9 g( {$ @
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1 r% G( |( K! z$ J* k) G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7 @- b0 H' t7 U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3 B, g6 w! ^( Y. m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- \6 A+ B  w* R8 ?) }" M  T7 L; c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" }5 y" F3 r9 n" m* g4 Q! O6 E9 f
  }3 t1 o1 `& H8 Y( x- r/ z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# `1 Z; u; [5 [/ |  ?
0 Q. L4 V0 U4 Z: m" H: g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2 J- {% C. E4 D0 V7 _& B
/ K+ w0 S) _- a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2 O6 s6 ]" r# z" I& L  P/ f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7 y6 _; o# f7 X+ \/ Z( H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2 e$ M% q0 a9 E. c+ g; X) }% X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3 S8 B/ [  p* v9 j6 P8 l$ C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: d+ }" q8 ?( O" C6 H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% U$ S# v. P8 S$ X( C  q2 e
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' S$ ^* E  M) W& U9 b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% T) M+ k5 J& s4 r* R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$ ]3 L" X. q% w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# L* T0 _: u7 m0 O' _  O9 \+ @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8 o- v0 O0 F! K% D7 b' N" W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* X( o1 m  D" D# d- K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- u6 O% t: m  N2 A0 `! o, Y4 U! `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+ n+ t8 d  `2 t* K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9 O) w4 u/ G# t, i- R9 ~( x/ u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9 ]/ g! b5 N! p; N; [) j/ Y9 h. @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' T1 A, @6 B! S3 w' P9 \- ~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; D" N1 Y6 y- z6 Z# I    ——完结
# [9 ]& m) n% }! ^6 u% c" M
" N/ S; N7 G- R+ @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